昏迷中,唐曼曼恍惚間聽到聲音,有人在說話,還有一個不輕不重,一直重復且平穩(wěn)的警報聲,她的嘴里好像被塞了什么東西。
唐曼曼緩緩睜開眼睛,看見天花板上的熒光燈,床邊探出計深年那張俊毅的臉。
“你醒了。”計深年眉眼間滿是憂愁,漆黑的眸底亦是深深的落寞。
“小延呢?!”唐曼曼說著立即就想坐起來,這一動,不僅牽扯到后背的傷口,連同小腹也隱隱作痛,唐曼曼下意識捂住肚子。
立時便發(fā)現(xiàn)了異常,有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孩子呢?
計深年拉過唐曼曼的手,目光沉沉地看著唐曼曼,“核磁共振器出了問題,里面有輻射,孩子…沒有保住。”
許久許久,唐曼曼都沒有回過神來,計深年眼中的痛苦和深深的陰郁,就那樣直擊進了她心底。直到計深年用手覆蓋住她的雙眼,動作輕柔。
可不管他動作如何輕柔,唐曼曼還是痛苦,不是身體,而是心靈,那種疼痛比起背部的傷口更痛更痛。
唐曼曼知道面對著這個既定的事實,她無能為力,無法拒絕,甚至連說句話的力氣都沒有,只能躺在床上清醒地全盤接受。
“那小延呢?”被煙熏過的嗓子發(fā)出的聲音有些干澀,她的雙手死死地相互握著。
“他沒事,你將他保護得很好,他沒有受到任何傷害。”計深年穩(wěn)了穩(wěn)情緒,聲音倒是少了點哀傷。
聽到沈延平安無事,唐曼曼松了口氣,不自覺撫上平坦的小腹,想到失去的孩子,痛徹心扉的感覺再次涌上。
明明是那樣滿懷欣喜,明明那樣期待,明明早前就有過流產(chǎn)的先兆,她應該要更小心才對的。
“你別怪自己,錯的是那些不懷好意的人。”計深年說完這句就再也沒有吭聲,他緊緊地抱著唐曼曼,唐曼曼能感覺到周圍越來越肅迫的氛圍。
“小少爺抱過來了。”李秘書抱著沈延走了進來。
唐曼曼立即將薄被拉起蓋過頭,悶聲說著:“怎么突然闖進來,快給我個口罩!!”
計深年看了看唐曼曼的動作,心疼無限蔓延,嘆了口氣,拉下薄被。
“沒事的。”計深年話剛落音,李秘書就抱著沈延上前。
唐曼曼慢慢地探出半個頭,露出雙眼看向沈延,沈延呆呆地看著唐曼曼,卻意外地不再哭鬧了。
唐曼曼大著膽子將整張臉露了出來,沈延的小身體抖了抖,但依然沒哭。
發(fā)現(xiàn)這一事實的唐曼曼驚訝地看向計深年,她完全不敢相信。
計深年點了點頭,李秘書抱著沈延又靠近了一點唐曼曼,清聲說道:“可不是嗎,計總沖進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太太抱著少爺在角落,想先把少爺抱起來的。誰知道少爺一直抓著太太你的衣服不撒手,硬生生拉開還哭起來了。沒辦法只好讓少爺一直呆在你身邊,就剛剛熬不住了睡了過去才送回病房去的,這不醒了又要找太太了。”
事實上,李秘書說這番話的時候還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坐在旁邊的計深年,心里還是很后怕的,畢竟那樣的恐怖的計深年,他第一次見。
從警報鈴一響,保鏢們就立即抓住了形跡可疑的女護士,再三逼問之下知道了太太和少爺被困在核磁共振室內(nèi)。計深年暴虐著一腳踢斷了那女護士的兩根肋骨,現(xiàn)在還昏迷著。
至于小少爺,計深年見到整個背部都是血的唐曼曼整個人都處于失控的狀態(tài),要不是李秘書眼疾手快攔著接過沈延,就連沈延都被扔下了。
但這些,計深年又怎么會讓唐曼曼知道。
唐曼曼接過沈延,似乎有那么一瞬間,她是害怕大于驚喜。但沈延似乎是下意識地回到她懷里后,眼皮子耷拉著,一下一下又睡過去了。
“可能是累著了。”計深年瞄了一眼沈延這個令他們心力交瘁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