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蕊一行人在閆氏顧問律師的帶領下,過了一重又一重的關卡,終于潔白肅冷的會面室了。閆浩宇牽著沈心蕊的手,不斷地安慰著面露擔憂又憔悴的沈心蕊,反而一直無視著給予警告眼神的律師,無奈下,律師幾番暗示后就靜靜地坐在一旁,盯著前面的鐵閘。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沈心蕊激動地差點站了起來,被閆浩宇按下后,身體前傾著,很是期待看見沈嘉月。
只見沈嘉月雙手雙腳都被鎖上鏈銬,步子蹣跚,每走一步都敲擊著身上的鏈條。一左一右的女警挾持著沈嘉月緩緩走近。
“孽女?我要我兒子。”沈嘉月看到了坐在那里一排的人,沒有一個是她想見的人,情緒開始激動起來,兩步并作一步地向沈心蕊走去,因為腳鏈的關系差點摔倒,被兩女警粗魯一提,瞬間站好。
“犯人,控制好自己的情緒?!逼渲幸粋€女警還順勢壓著沈嘉月的半邊肩膀,對沈嘉月警告道。
“媽。”沈心蕊顫巍巍地叫喚著,并不在意沈嘉月說的那些傷人的話。
“你沒有半點用,那個女人呢?她能幫到我,把她找來?!鄙蚣卧卤粔褐诘首由?,稍稍平復的情緒,才再次開口問沈心蕊。
眾人相視一眼,知道沈嘉月口中的她,指的是早已利用外交豁免權逃離罪責的何心茹。
“媽,我就是來看看你,你放心,我一定找最好的醫生治好你,很快你就可以出來跟我一起團聚了?!鄙蛐娜镏挥泻芏痰臅鏁r間,盡管沈嘉月每次開口問的要找的都不是自己,但她還是紅著眼,安慰著沈嘉月。
判決一出,最難過的肯定是沈心蕊,但沈嘉月可以信任的也真的只有沈心蕊了,很明顯,現在的沈嘉月精神狀態時好時壞,根本分不清誰是人誰是鬼。
沈心蕊看著才半月不見的沈嘉月,明明還不到五十的年齡,原本烏黑油亮的頭發多了許多白發,面容憔悴不堪,原本就瀟湘苗條的身材如今更加干癟得成人干了,沈心蕊心里沉痛不已,眼睛微微泛紅。
閆浩宇看著她又因為沈嘉月的原因變得情緒低落更加自責,開口輕聲地安慰著沈心蕊,“心蕊,她終有一天會想明白的。”
“閆浩宇!”沈嘉月原本放在桌子上的手突然用勁地向前伸,猛地抓住了閆浩宇的衣袖,神情有些瘋狂,“閆浩宇,你喜歡她是不是?你喜歡她,那你幫幫她弟弟,我的兒子,我要拿回來!!”
沈嘉月這樣劇烈激動的無語倫次已經令旁邊的兩位女警煩惱不已,只好堅決地將沈嘉月拖走,沈心蕊站了起來,看著母親被這樣粗魯對待,心里的沉痛又重了幾分,她真的很想問問母親,為了一個男人變成這樣,真的值得嗎?
沈嘉月在拼盡全力地哀嚎,直到走得遠遠了,沈心蕊還是可以聽到,這樣無力又無奈的感覺令她除了哭完全想不到任何辦法,幸好,幸好閆浩宇還在她身邊。
想到沈家竟然無人可靠,沈心蕊更加悲從中來地又哭了起來。
“沒事,我晚點找人將阿姨送進監護病房治療,等她情緒穩定稍微穩定之后,再做保外就醫,沒事的。”閆浩宇說著話,將懷里的沈心蕊抱得更緊了,仿佛這樣沈心蕊就不會再哭得那樣傷心。
“我不同意。”唐曼曼清脆的聲音擲地有聲。
客廳里氣氛一時詭異,半晌沒人說話。
“小延是我兒子,姓計,沒有任何問題。”計深年迎上唐曼曼的眼神,眼底有些生氣,他的兒子,住在醫院里的病歷卡上寫的卻是沈延,這個問題不大,可以改。
最大的問題是,偶爾叫喚他小延,他不一定搭理,但是不管是誰開口叫沈延,他立馬就能反映過來,計深年只想快速地解決這件事。
他的兒子,怎么可以姓沈。
“我沒說他姓計有問題,我只是不同意專門為這件事搞一個大儀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