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裝修的很奢華,格調囂張,像老爺子年輕時候的性格,張揚不服輸。
進門就有管家候在一邊,客客氣氣把他請進去:“計總,這邊請。”
他微微頷首,跟著管家走到了書房,杜老正在給花草澆水,彎下的腰彰顯他在歲月面前也無能為力的衰老。
看起來,今天杜老是有事相求。
聽見腳步聲,杜懷上依舊不緊不慢地拿著水壺,頭也沒回招呼道:“深年來了?你自己先坐。”
計深年沒跟他客氣,看著桌子上擺好了圍棋,先下一子,自己跟自己玩起來。
不知道擺了多久,杜老過來伸手拿起白子,找了刁鉆的刁鉆的角度,直接圍住了計深年的黑子。
“杜老依舊有手段和魄力。”計深年聲音淡淡,聽不出一點情緒。
杜懷上看了半天棋局,朗聲大笑:“我輸了,不生氣吧?”
因為計深年玩的就是個自娛自樂,他一眼沒有看出來,反而伸手打破了他棋局,只得笑著道歉。
計深年搖搖頭,意有所指道:“生氣與否,總得給您面兒。”
這話把杜懷上想說的給堵上了,嘆息后說道:“你是個聰明孩子,我就開門見山、不跟你繞彎了。我想讓杜家和顧家聯(lián)姻,你跟顧家孩子交情不錯,a市三大家還能親上加親。”
真夠直接。
計深年慢條斯理打著太極:“親不親我不知道,聯(lián)姻這事得問當事人,至于我能跟您保證的,還是只有那句話:總會給您留面。”
“有你這話,我……”
杜老沒說完,計深年又悠悠補上一句:“但是近期我查到一些事跟杜清歡有關系,動了我妻兒,不可能幫她的。頂多看您面子不打壓的太狠,支持我是永遠做不到。”
“什么,她做什么了?”杜懷上有點懵,杜清歡沒跟他說過這些。
全a市誰不知道計深年多護短霸道,她怎么敢去招惹計深年的人?
原本想讓他出手幫忙,現在人家直接提出來理虧的事,自然要往后稍稍。
這么好的機會錯過了,以后可就很難再遇見了,清歡什么時候才能長大?
“這些事我說不合適,您還是問她自己吧。”計深年從不習慣在背后,做告狀這種事,
每個人親手做的事情,還是要自己告訴親人才行。畢竟都是成年人,要對自己做出的事情負責。
杜老沒再多說了,把棋子歸位,認真跟他下了一局,輸得干脆利落。
他頓了下,笑道:“人果然老了,輸得心服口服。”
計深年跟他寒暄幾句后,離開了杜家。
等他走遠,杜懷上神情有些頹然,背部略彎曲靠在椅背,渾濁的眼睛盯著虛空一點:“別偷聽了,人都走了,出來吧。”
側面門后,杜清歡邁開長腿走到他面前,一點偷聽被發(fā)現的尷尬意思都沒有,堂而皇之坐到他面前,直勾勾盯著他說道:“我不可能跟顧家聯(lián)姻,你死心吧。”
“我不會一直靠得住的,杜家現在該考慮繼承人了。你在娛樂圈混久了,根本不知道公司現在內部斗爭有多激烈,沒有人幫扶你,寸步難行。”杜懷上面對這個孫女,總是無奈地很,說重話無效,話輕了她又不當真。
可杜家還是要交給她的。
“那你讓計深年離婚,娶我。”杜清歡雙手抱臂,任性挑釁著他。
“杜清歡!”杜懷上難以置信,沒想到自己的孫女,會落到現在這個狀態(tài),老臉滿是憤懣。
“在呢,我能聽到,別叫那么大聲。”杜清歡毫不在意地眨眼,嬌艷欲滴的豐唇輕勾,滿是不屑。
杜懷上閉了眼睛,自己再怎么說也需要她繼承杜家心血的,語重心長說道:“你多少把心思收一收,別混著玩了。改天就直接進公司,開始學著管理、運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