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杜懷上的下葬日子,杜清歡也收起笑意,臉上略帶沉重說:“這周周末。”
“到時候我會去的。”計深年點點頭,似是隨意地說了一句。
“恭候您的大駕。不過你今天叫我出來,應該不是問這個吧?”杜清歡一撩自己頭發,雙眸直勾勾看進他眼底,觸及到他試探的眼神,略有慌亂移開視線:“怎么這么看著我?”
男人的皺緊的眉頭沒有展開的意思,凌厲威嚴的氣場無時無刻不在包圍著這里,空氣都似乎凝滯稠密起來,帶著壓抑的氣息。
計深年臉上皮笑肉不笑的,留下淡淡一句話,起身離開:“我先前會放你一馬是顧及到杜老的面子,現在通知一聲,關于你對小延和曼曼做出的事情,希望你做好接受我報復的準備。”
“深年!”杜清歡心慌,跟著站起來想拉著他,卻連片衣角都沒摸到。
修長挺拔的背影都透露著冷酷無情的味道,卻無比充滿魅力。在他平穩離開的腳步聲里,杜清歡跌落在座位上,困難地呼吸。
這么多天的大小事都不足夠讓她心起微瀾,但計深年一句話把她打入地獄,讓她直面自己的不堪和丑惡。
這是她最不能接受的!
她猜到了自己做的那些事最終瞞不住計深年,但她不后悔。
因為她有本事做這些事,也坐上了現在的位置,哪怕跟他打對壘,也不會怯懦。
她最后如果是敗在他手里,也不錯。
嫉妒混雜著恨意和瘋狂的愛,病態般黏在計深年逐漸遠去的背影。
可計深年連個回眸都沒有,杜清歡失落地跌回座位上,臉色蒼白得可怕,美目中都是心碎和失落:“他,他怎么可以這樣?”
然而這只是個開始。
計深年在接下來的財經采訪上被問道未來規劃,提了一句:“撇清所有與杜氏的合作,自己掌握的市場,總比跟別人合作來的強。”
對于分離的百分之六十,他更喜歡百分之百。
這句輕描淡寫的采訪被寫進雜志封面,引發了商界巨大熱議,稱之為“商界最強宣戰”。
畢竟市場是一個整體,產業鏈和壟斷又是很多中小企業最忌諱、不敢觸碰的點。
猛然間有企業提及這一點。固然引發了爆炸性討論,想看看他到底在裝十三,還是真的能帶領計氏踩著杜氏,走到人言可畏的巔峰。
傲然挺立。
自從計深年光明正大宣戰之后,計氏就如他所言,陸陸續續直接抽出了所有跟杜氏合作的項目。
雖然賠款都豐厚的讓杜氏的人肥賺了一波,可是時間長了,卻沒有人笑得出來。
這會誰還看不出來計氏要光明正大跟杜氏宣戰了,現在這明目張膽是要斷合作關系,中小型企業直接撞上去那就是個死。
有些小企業兩頭招惹不得,也不敢隨意親近誰,只能叫苦連天地小心翼翼夾在中間,不敢輕舉妄動。
杜氏倒是沒有大的舉動,一切如常。
不過管理層倒是換了一波又一波,好像是有些茫然無措,大家也不知道新上任的女董事想換成什么樣的管理層。
在硝煙味極重的時候,大家都夾著尾巴做人,沒誰敢張揚起來。
而杜氏里,自從跟計深年挑明之后,一直就沒有大動作的杜清歡看著秘書遞過來的游樂競拍項目,意味深長道:“還有誰會參與進來?”
“a市有頭有臉的企業應該都會爭取,這個項目自海外引進時候,已經幫海外資本翻賺了好幾倍。近年來二次元主題游樂場的受眾面也很廣,加以博物館、海洋館的設計,確實是塊肥肉。”秘書秦凱仔細認真給她匯報,專業又深刻。
但杜清歡知道他回答只是專業而已,并沒有真正用心,轉著椅子直勾勾盯著他問道:“如果是爺爺,他會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