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三天,杜清歡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每天從睜眼就被帶入審訊室,接著便是無休止的盤問審視,一日三餐清湯寡水,味同嚼蠟。
吃飯完又是新一輪的審問,如此循環往復,整整三日。
油膩的劉海隨意搭在額前,憔悴枯黃的臉凹陷了一整圈,眼底一片烏青,兩眼空洞無神,布滿血絲。
李自新的出現,就如同往沉寂的死水中投下一枚石子,頓時激起圈圈漣漪。
杜清歡抬頭,認清來人是李自新的那一刻,眼睛瞬間有了光亮,就是溺水前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不,她要把這根稻草變成浮木。
兩人.大眼瞪小眼對視了兩分鐘,僅僅是這兩分鐘,杜清歡就已經在腦海中構建出了一個大概的脫身計劃。
讓李自新頂罪!這是目前她唯一的出路。
不管用什么手段,威逼利誘,她都必須要出去。
“過來!”
杜清歡用命令的語氣要他過來,李自新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走來的步伐緩慢且沉重。
他也明白,這回杜董攤上事了。
還沒等李自新開口問,杜清歡的質問與抱怨就如同炮彈一樣朝他投來,一個接一個。
“為什么不接電話?這三天你干什么去了?你也被他們策反了對不對?你明明知道我那么相信你,所有人里面我只把你當成我這邊的,可你現在幫著他們對付我?我到底哪里對你不好了,在最關鍵的時刻你玩消失。”
杜清歡說著說著,眼睛氣得通紅,但高傲跟自尊不允許她在這種時候,這種場合,當著這種人的面掉眼淚,所以她硬生生涌出的淚水壓了回去。
“你毀了我,你徹底毀了我,還來干什么?看我笑話嗎?”
說完,杜清歡的身體像是被抽空了力氣,雙手無力地撐在桌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可坐在對面的李自新此刻一臉懵逼,他甚至有些話都沒聽懂。
“什么策反?什么對付?我到底怎么了我?”
他只是回家哄了幾天老婆,怎么事情就變成了這樣,他一直依附的大腿竟然還入獄了。
還毀了她?
李自新都不敢相信自己有這能力影響力,能把杜氏集團未來總裁給毀了。
“雖然不太明白您在說什么,但有一點我敢保證,我一直是站在您這邊的,不然我也不會求爺爺告奶奶費了這老半天還要進來看您。”
聽到李自新這話,杜清歡頓時心安了,眉頭舒展開了,迅速整理好了臉上的表情,像是剛才崩潰的那幕沒有發生過。
事實上,她也確實沒有崩潰,剛才不過是故意演戲詐詐他的。
要是李自新已經被敵家收買了,那么她搞這么一出就能讓他立馬顯出原形,也就不會被人套出更多的話。
可他要是沒被收買,他的反應應該就如同此刻這樣,疑惑不解,甚至還有點小憤怒,最后就是表忠心。
很好,起碼李自新還在她的掌控中,那么也不算被打死了。
這是最后一次翻身的機會,也是她最后一顆可以利用的棋子,她必須得好好把握。
“好,我信你。”
杜清歡坐下,兩只手交叉放在面前,眼眸深邃陰寒,直勾勾地盯著李自新,把剛剛構想好的逃脫計劃做成一個套,不緊不慢給李自新說了。
“我被冤枉了,至于被誰我暫時也不知道,你要做的,就是幫我頂罪,等我出去后會第一時間撈你出來。”
聽到頂罪這兩個字,李自新原本混沌的大腦瞬間清明起來。
頂罪可跟其它背鍋性質不同,這事可大可小,一不小心可能還會前途盡毀,他可不敢隨便拿自己的前途名聲開玩笑。
“什么罪?杜董,您也知道我上有老下有小的,還有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