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將杜清歡趕走之后,計深年不管多忙,每天都一定要回家和家人一起共進晚餐。
可是今天,唐曼曼等了很久他都沒有回來,直到他們已經吃完,管家才緩緩過來稟報。
“太太,李秘書剛剛打電話來,說計先生還有些會要開,所以……”
杜清歡的逃亡讓唐曼曼心中本來就覆蓋著一層陰霾,始終不安。
計深年又這么反常的沒有回來吃晚飯,她的直覺告訴她,一定是杜清歡那邊出了什么狀況,于是直接打電話給李秘書詢問。
李秘書堅持說計深年在開會,唐曼曼冷冷道:“什么會要開到這個時候?剛剛我已經給公司去過電話了,公司現在沒有人在加班。”
李秘書看隱瞞不住,求助的看向了坐在寬敞的后座閉目養神的計深年。
計深年靜默了一會兒,接過電話,并不等唐曼曼問,就直接告訴了她。
“李自新死了,食物中毒。”
唐曼曼愣了一下。
她本來都做好說服計深年讓自己參與進來的準備,想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卻沒想到計深年直接就共享了他所知道的情報。
果然,她的直覺是對的。
杜清歡找到了靠山,而且這個靠山也有一定的實力。
在這種時候還愿意幫她的,不僅僅是不怕跟計深年作對的人。
“那份名單……”
計深年打斷她,囑咐道:“剩下的事我來處理,你不用擔心,只管在家照顧好小延。杜清歡被抓捕歸案之前,一定要寸步不離的守在小延身邊。”
唐曼曼握緊手機,語氣堅定道:“你放心吧,家里的事你不用管,有我在,只是,你自己在外也要小心,記得按時吃飯。”
計深年心頭一暖,語氣也溫柔了許多。
“好,早點休息,晚安。”
雖然計深年一如既往的平淡,就好像事情并沒有特別嚴重一樣。
但是他的內心隱隱感到,這一次面對的人可能會很棘手。
對方根本不會按照套路出牌,也就是說,他們會為了自保而不擇手段,這樣就讓他不知道該從哪里作為切入點。
這個時候,坐在副駕駛上的李秘書接了個電話,立刻整理了一下平板電腦上表格里的名單,找到了一個名字,回頭興奮的說道:“計總,找到了!”
計深年接過他遞來的平板電腦,打開了最終篩選出的兩個名字。
這兩個人都在之前的一場慈善晚會上出現過,還高價拍走了杜清歡的手鐲。巧合的是,這兩個人是父子二人,而且他們背后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基金會,并沒有正經的行當,能夠得到的正面信息也少的可憐。
計深年了然的挑了挑眉,這么簡單干凈的身份背景,往往都是來自于他們修飾與隱藏掉的無法公開的那些過往。
計深年吩咐道:“把資料整理出來,發給張律師,讓他去找警方的經偵部門,看看這個夜家父子有沒有案底。”
李秘書應聲去辦,車子抵達了李自新尸體所在的醫院,緩緩停靠在了路邊。
臨時組織起來的法醫團隊正在對李自新的尸體進行解剖化驗。
而證人死亡的事情也在業界內引起了不小的風波,各方面都對此引起重視,來到醫院等待化驗的結果,還來了不少的媒體記者。
計深年一到,醫院大廳里法院、警方、檢方所派出的代表就紛紛站起來上前與他互相問候,檢方代表尤其抱歉。
“不好意思,計先生,我們的工作疏忽,導致了重要證人的死亡,實在是非常抱歉。不過根據李自新前段時間交代的東西,已經足夠對杜清歡定罪。”
計深年之所以親自前來,為的就是確認這一點。
李自新雖然死了,不能夠作為證人出庭指證杜清歡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