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棟在李明澤出事之后,就隱隱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而當(dāng)幾家合作商給他打完電話之后,他就感覺到這可能是個陰謀,而在他剛剛和王海龍通過電話之后,他就已經(jīng)確信了,自己不知不覺被蘇銳逼到了岔路中。
此時坐在車上,李國棟開始回憶這兩天發(fā)生的事,回想起每一個細(xì)節(jié),每一個人,突然有種心累無比的感覺。
因為他已經(jīng)分辨不出來,在自己的身邊,還有幾個是真正的朋友,忠心的屬下。
此時此刻,除了和自己有著相同訴求的葉守業(yè)之外,他竟然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他被蘇銳徹底玩的有些懵了。
而若說他此時此時對誰最為痛恨,那除了蘇銳,就是陳東!
這個他最信任的人,卻在他背后捅了他致命的一刀!
如果不是他把股權(quán)賣給了蘇銳,他怎會被逼到這一步?
所以他此時憋著一腔怒火,無處釋放。
……
二十分鐘后。
兩名青年推開醫(yī)院私人病房的房門走了進(jìn)來。
“陳總,董事長來了。”青年俯下身子,在陳東耳邊說道。
陳東躺在床上,愣了一下,然后雙手扶著病床坐了起來,看了一眼青年說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好。”青年點了點頭。
陳東沉默許久,隨后拔掉手背上的輸液管,特意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頭發(fā)。
陳東由于最近傷重的原因,再加上最近的心情也一直不佳,所以最近的形象一直有些邋遢,而今天他在見李國棟之前,特意用濕巾擦了擦臉,并且整理了一下頭發(fā),整潔的病號服領(lǐng)口微微敞開,看上去是近幾天,最精神的一次。
陳東之所以這個態(tài)度,是因為他有預(yù)感,這一次見面,可能是他這輩子跟李國棟的最后一次以朋友、上下級的身份談話了。
李國棟趕到醫(yī)院時,他身邊只跟著兩三人。
“啪!”李夫人咬著牙,就要沖進(jìn)陳東的病房里。
“你在外面等。”李國棟伸手?jǐn)r了一下對方,平靜的說道:“我進(jìn)去就行了。”
“可……”李夫人剛要開口。
“我說,我一人進(jìn)去就行了。”李國棟再次重復(fù)了一遍。
李夫人看出李國棟情緒有點不對,也沒敢堅持,咬了咬牙退到一旁。
咯吱。
彭!
李國棟推門走進(jìn)去,然后關(guān)上了大門。
陳東半靠在病床上,蒼白的臉露出一抹笑容:“董事長,您來了。”
李國棟盯著陳東,隨手從旁邊拎起一把椅子走過去,坐在陳東的病床旁邊,抓起床頭柜上的橘子,慢慢的低頭剝著皮。
剝好之后,將橘子果肉遞給陳東。
“我記得你最喜歡吃這個。”李國棟輕聲道。
陳東低頭掃了一眼,搖了搖頭說道:“老了,血糖高,醫(yī)生不讓我吃。”
“拿著。”李國棟伸手將果肉塞進(jìn)陳東手中。
陳東愣了一下,然后默默的接過來,一瓣一瓣的掰開吃掉。
“為什么?”李國棟冷不丁的問了一句:“你是缺錢了?還是對我有什么不滿,還是說,那個蘇銳給你許諾了什么好處,讓你做出這種事?”
“呵呵……”陳東笑了,他一口一口將橘子瓣吃光,然后沉聲道:“董事長,我們認(rèn)識了這么多年,我是那種見利忘義的人嗎?”
“你不是,但為什么?”李國棟依然問道。
陳東默不作聲,只是默默的解開上身的病號服紐扣,然后脫了下來。
然后,李國棟就看到了縱橫交錯的十幾道猙獰傷口,傷口邊緣還留著縫合的肉線孔,一活動,便溢出鮮血,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