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會所大門。
幾人徑直上了同一臺車。
“最近小心一點。”沈南岳坐在邁巴赫寬闊的后排座椅上,沖著蘇銳等人囑咐了一句:“剛才在宴會上鐘秋月拿話暗示我了,我拒絕了她,相信以她的性格,很快就會有所行動。”
作為多年的老對手,沈南岳自然知道隱藏在鐘秋月彬彬有禮的外表下的,是一個多么狠辣刻薄的心臟。
連一個自己的親哥哥都收拾了的女人,你不能指望她的手段有多干凈。
雖然在酒宴上說了,兩家公平競爭,但對于豪門來說,公平就是個可笑的代名詞。
能混到這種地步的,沒有誰會相信這種用來騙小孩的話。
“她還能殺我啊?”沈世峰呵呵一笑,感覺車內的氣氛有些壓抑,想要說句俏皮話活躍一下。
沒想到他這句話一開口,車內幾人齊刷刷的看向他。
沈世峰感覺有些頭皮發麻。
“她真敢殺我?”
“你該不會忘了,她叔叔是怎么死的吧?”沈南岳瞇著眼睛,點燃一根煙回憶道:“就因為在家族大會上和她吵了一架,第二天她叔叔家里就起火了,一家七口死的干干凈凈。”
“那可是她親叔,有血緣關系的……說殺也就殺了,你呢?你除了姓沈之外,還有什么值得她忌憚的?”沈南岳吐出煙霧,輕描淡寫的說道。
他的語氣很平靜,不帶任何嘲諷的意思。
但字面透露出的含義卻讓沈世峰漲紅了臉。
“送我回家。”沈南岳笑了笑,身后后傾,開始閉目養神。
一路無話。
司機將沈南岳和沈世峰送到住處之后,想要回身去送萬豪和蘇銳。
萬豪擺了擺手,給自己的保鏢撥通電話,讓對方來接。
而蘇銳則和萬豪簡單告別之后,再次坐上車。
“蘇先生,我們去什么地方?”車輛啟動后,司機禮貌性的問了蘇銳一句。
蘇銳看了一眼后視鏡,十分平靜的說道:“先往前開。”
司機愣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
蘇銳目光看向窗外,看似漫無目的。
其實自從離開天城會所之后,他就有感覺,一直有人在后面跟蹤。
一開始無法確定跟蹤的目標是沈南岳還是他自己,但自從沈南岳下車之后,那種被跟蹤的感覺依然存在,蘇銳就確定了下來。
略微一思索,蘇銳就猜到了對方是誰。
在延市,他屬于剛剛冒頭。
和他有過接觸的,無非就是方才酒席上的某個人。
林天佑自然是沒有那個膽子。
剩下的,也就昭然若知了。
“前面拐彎停一下。”蘇銳指了指前方一處高架橋的拐角,示意司機減緩速度。
“怎么了?”司機問道。
“沒事,有人跟著我們。”蘇銳輕輕開口。
司機的精神頓時緊繃了起來,他面色變得十分嚴肅,不動聲色的從主駕駛的座位下摸出一把黑鋼手槍,沉聲道:“蘇先生,等會兒我停車之后我們交換位置,您開車離開,我負責斷后!”
沈南岳的司機其實是一名退伍的特種兵,平日里除了開車之外,還負責保護乘客的安全。
蘇銳是沈南岳的客人,在司機看來,自然也屬于被保護的對象。
“不不不,你誤會了,不用動槍……一點小麻煩而已,我來解決。”蘇銳笑了笑,擺手說道。
蘇銳不覺得會出現連自己都難以應付的場面,否則他的億萬輪回就活到狗身上去了。
三十秒后。
邁巴赫緩緩停在高架橋的拐角處,被綠化帶遮住了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