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一切風平浪靜。
昨晚震動整個延市的大事似乎像是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而市局的人也始終沒敢上沈公館來抓人,李忠久挨了一耳光白挨,警車被撞翻白撞。
說白了,市局昨晚和鐘家的聯合行動本身就是違規操作,事情鬧得越大,對李忠久也沒有什么好處。
市局局長的身份乍一看挺嚇人,但那是相對普通老百姓而言,對于鐘家沈家這兩尊龐然大物來說,還真無法撼動他們。
蘇銳早早就從房間走出來,坐在客廳內喝茶。
沈世峰躡手躡腳的打開二樓某個房間的大門,放輕腳步來到客廳。
昨晚他和陸紅葉在一個房間住。
“一起睡了?”蘇銳笑了笑問道。
“……”沈世峰搖了搖頭,“我睡的床,她睡的沙發。”
“一點一點來吧!”蘇銳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世峰心里很亂,因為昨晚和陸紅葉深入交談之后,他發現自己以往對陸紅葉確實有很多誤解。
但凡事不是一天能改過來的。
而且他現在也不想談什么男女情愛。
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陪我出去一趟。”蘇銳笑了笑,沖著沈世峰說道:“從今天開始購買地皮的事要抓緊了,你的身份很重要,我要拿你當敲門磚,去敲打敲打那些地皮的主人。”
經過昨晚的事之后,鐘家也會迅速反應過來。
想要徹底決出勝負,重點還是在地皮的收購速度上。
相信鐘秋月也會很快動手。
“好。”沈世峰點了點頭。
……
潤豐建材公司。
這是延市本土的一間小公司,位臨青年湖南側,規模不大,占地面積卻不小。
而此時在董事長辦公室里,年齡六十多歲的李潤豐正擦著腦門上的汗珠,低聲哈氣的沖著坐在自己面前的一名年輕人用哀求的語氣說道:“麻煩您回去跟鐘老板說一聲,我這間公司是養家糊口的唯一指望,手底下還有兩百多號員工跟著我吃飯,如果把公司賣給鐘老板,我就真的斷了經濟來源了!”
坐在沙發上的年輕人穿著整齊的西裝,姿態很張狂,他瞇著眼睛看著年齡足以當自己老爸的李潤豐,冷笑道:“李老板,我們鐘家想買你的公司是你的榮幸,而且我這次來也不是跟你商量,是通知你!”
年輕人是鐘家的人,他此時盯著李潤豐目光凜然:“李老板,你應該知道,在延市我鐘家想買的東西,從來沒有失手過。”
李潤豐腦門上溢出汗珠,他拿出潔白的手絹擦了擦汗,口齒急促道:“是,鐘老板能跟小弟我做生意,我倍感榮幸!但是這個金額是不是可以提高一些?或者把日期稍微延后……我剛剛接下一批訂單,如果今天把公司賣給您,我需要賠付違約金,還有員工的遣散費,刨除這些錢,您給的金額就沒剩多少了……”
李潤豐確實害怕鐘家,他也不敢得罪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但他需要考慮的事情很多。
不說別的,鐘家買他公司給的三千萬付了違約金和遣散費之后,最后落在他手里的也不過七八百萬,這對于普通人來說可能不少,但對于他這樣一個中等階層的商人來說,根本不足以維持生活!
年輕人聞言笑了笑,點頭道:“好!三千萬不夠,五千萬行不行?”
李潤豐聞言驚喜的抬起頭。
年輕人滿臉陰沉,目光兇戾:“五千萬,燒給你家人好不好?”
李潤豐頓時手腳冰涼,被嚇的倒退一步,然后苦笑道:“您……您別開玩笑了,三千萬,我買!我買!”
年輕人臉上頓時又浮現出笑意,翹起二郎腿:“這才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