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父瞪著猩紅的雙眼,盯著蘇銳足足十幾秒,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林家濤跑了過來,低聲沖著荊父說道:“叔,你先去休息休息吧?!?
林家濤沒想到蘇銳和沈南岳也會來參加這個葬禮,如果他知道的話,他是絕對不會讓荊父碰到蘇銳的。
這可是他的殺子仇人!
換做是誰看到自己的殺子仇人站在自己面前也忍不了,但凡有點血性的都會拔槍報仇。
但林家濤更知道的是,荊父怎么可能是蘇銳的對手?
而且蘇銳又是那種毫無底線,純粹的陰謀家!
林家濤可不相信,蘇銳會因為荊父的年紀大一點就會對他手下留情!
剛才那一槍沒有反擊,可能是因為蘇銳一時良心發現,但蘇銳的本質是不會變的。
他依然是那個惡劣無比、殺伐果斷的惡魔。
荊父看著蘇銳淡然走進靈堂的背影,被氣的血氣上涌,咕咚一聲暈倒在地。
“來人!來人!”林家濤愣了一下,然后攙扶著荊父,大聲的招呼著。
別院內,一片混亂。
而蘇銳和沈南岳走進靈堂內之后,旁邊有人送了兩疊黃紙過來,沈南岳隨手抓起一疊,然后點燃放進靈堂前的火盆里。
蘇銳抓著黃紙,看了看擺在靈堂上的荊輝照片,晃著手中的黃紙既沒有點燃,也沒有放進火盆。
輕輕的將它放在案臺上。
紙錢這種東西,只是一個寄托。
反正……荊輝也花不到。
燒不燒,都一樣。
蘇銳和沈南岳轉身走出靈堂。
鐘秋月迎面走了過來,她表情肅穆,看著沈南岳和蘇銳說道:“沈總、蘇總,有沒有興趣喝兩杯茶聊一聊?”
沈南岳面色如常。
他知道鐘秋月邀請他過來,肯定不是為了單純的給荊輝扔兩卷黃紙。
“好?!鄙蚰显傈c了點頭。
“跟我來?!辩娗镌罗D身走向別院后花園的小亭。
……
石桌上,三杯熱茶冉冉冒著熱氣。
沈南岳清了清嗓子,輕聲說道:“鐘老板,有什么事直接說吧……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
“我知道,我們一直在延市相爭,我們兩家的關系談不上和諧。”鐘秋月也是單刀直入,端起茶杯緩緩說道:“但爭斗,最起碼要有點底線吧?呵呵……這么多年,我可從來沒動過世峰那個孩子,沈老板現在卻動了小靈和天佑,這……未免有些讓我難以接受。”
“什么?”沈南岳深深的皺起眉頭,他目光中閃過一絲最純粹的驚愕:“我動了鐘靈和林天佑?”
“沈老板的演技可真好。”鐘秋月瞇著眼睛,紅唇微微翹起:“連我都看不出來,你是在騙我?!?
沈南岳頓時陷入深深的疑惑當中。
沉思片刻之后,他抬起頭沉聲道:“我不知道鐘靈和林天佑發生了什么事,但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從沒動過他們,不單是以前不會動,以后也不會動?!?
“你我兩家在延市這么多年,你應該知道我的性格,我會向一個后輩下手?”
“而且就算我向后輩下手,我又豈會不敢承認?”
沈南岳皺著眉頭,一字一頓的說道。
鐘秋月看著對方,心里也不是很能確定沈南岳這句話的真假。
作為多年老對手,鐘秋月知道沈南岳的性格高傲自律,他不屑于撒謊,而不屑于做這種以大欺小的事。
但……
人總是會變的。
面對可以稱霸的機會,即便是最偉光正的人,也可能會變的失去底線。
鐘秋月沉默著晃動著手中的茶杯,然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