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利呼嘯著行駛在市中心的高架橋上,車廂內坐著的,依然是之前的那幾個人。
陳東、蘇銳,以及兩名黑衣保鏢。
但與先前不同的是在座諸人的心情,陳東臉色自然不可能好看,自從上了車之后,便擺著一副陰沉到極致的表情。
不過也可以理解。
偷雞不成蝕把米這種遭遇,放在誰身上都不會有好心情。
尤其是像李夫人和陳東這種,成名已久,身居高位的上層人士,被他們眼中的小嘍啰強勢反殺,無異于狠狠的在他們的臉上來來回回打了幾個大耳帖子。
陳東此時就感覺自己的臉頰,隱隱的有種火辣辣的疼。
這并非生理上的感受,而是心理上的屈辱。
丟人吶……
他們原本把一切都算到了,但唯獨沒有想到,蘇銳居然敢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態,直接挾持了李明澤。
這一舉動,也徹底讓李夫人打消了拉攏或者用權勢逼迫蘇銳離開的想法。
蘇銳和李若冰已經陣線堅定的站到了一起,基本上不可能用其他手段讓他們兩個分開,如果李夫人想要繼續對付李若冰,那么就要連帶蘇銳一起打壓。
這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
陳東默不作聲的瞥了一眼蘇銳的側臉。
蘇銳從上了車之后,就開始閉目養神,他的表情很平靜,依然十分優雅,淡然。
誰也沒有想到,這樣一幅好看的皮囊下,他的心態和手段居然如此的毒辣精準。
“你不該去讓人找明澤。”陳東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說道:“這原本只是李家內部的斗爭,但你橫插一腳,事情就嚴重了。”
蘇銳沒有說話。
“夫人和若冰之間有間隙,一直爭斗不斷,連董事長都是默認的,他之所以到國外去,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讓出足夠的空間,讓夫人施展更多的手段來打壓若冰,因為董事長不希望若冰能夠完成那份協議,”陳東漠然注視著蘇銳,再次加重了口氣說道:“所以,你不要以為你打的是夫人的臉,你打的是整個李家的臉,懂嗎?”
蘇銳緩緩睜開眼睛:“你到底想說什么?”
“如果董事長知道了今天的事,后果會很嚴重。”陳東說道。
“不會的?!碧K銳笑了笑說道:“李董事長是個聰明人,而且我辦事很有分寸,既然他為了讓自己的夫人打壓李若冰而主動躲到國外,那么就不可能因為這么一點小事而表態。”
“明澤的手都斷了,還是小事?”陳東皺眉。
“我說過,我辦事很有分寸?!碧K銳再次說了一句,“而且就算李國棟親至,也未必能夠將我怎么樣。”
陳東冷笑了起來,在他看來,這個蘇銳完全就是被一時的勝利沖昏頭腦,不知天高地厚的狂人。
李國棟從無到有打拼幾十年,手段又豈是李夫人能比的?
“通州李家的實力……”陳東還想再說兩句。
卻被蘇銳陡然之間打斷。
“李國棟的起家史,我很清楚,如果沒有若冰的母親家族幫忙,再給他二十年,李家也不可能在通州崛起……”蘇銳瞇著眼睛,面無表情:“一個靠女人起家,現在還要靠女兒婚姻做籌碼,作為自己上升階梯的人,有什么好整天掛在嘴邊炫耀的?”
陳東愕然。
然后臉色很難看的問道:“若冰連這種事都跟你說了?”
“我對李國棟一直沒有什么好感,而且自從和若冰接觸之后,對她的家族也多少有過一些了解,”蘇銳笑了笑說道:“通州市雙豪門,白家、李家,在我看來,都是命不久矣的短命鬼……”
“通州李家,現在是李國棟,一年以后,就是李若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