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龜速度微慢,但依舊雄渾有力,踩蕩海水遇到一數(shù)十丈的游山,山體陡峭,上面只有一株泛著紅光的果樹,占據(jù)著整片山地,不過一會到了身前,剛想游上去,頓時有一股血腥氣味籠罩在山邊,一張血色的鳥嘴爆發(fā)而出,雙目如同黑夜油燈,李水山一怔。
“這是何物?”
正當龜兒看去,嘴中哆哆嗦嗦的道“或許是一些散修留下的法寶。”
李水山跳到山邊,望著上面那株果樹眼中有些許癡迷,樹干左右分叉,呈現(xiàn)一個人張開手臂姿勢,那血色的鳥嘴發(fā)出嘹亮的嘶鳴,張嘴吐出人語“小鬼速速離去,否則后果自負。”
忽然天空蒙出一股白光,一個急促飛臨的中年男子,身披白鷺圖,身后扣著一把龍鱗大劍,張揚的刺向鳥嘴,只聽叮的一聲,劍滑落插入山頭,鳥嘴張開,如同黑軸開畫,嘴邊滴滴血跡垂落,一雙黑色的霧氣凝結(jié),飛出陰森的烏鴉。
中年男子哼氣一聲,身上的衣袍隆起,氣血翻騰,收回那把龍鱗大劍,冰冷說道“血牙,你主人已死,不必拘泥于眼前,放了山上的靈果,跪在我身前成為我的奴仆,我便饒你一死。”
血牙瘦嘴,兩眼開燈驟明。
它身軀如一張畫卷輕薄,正面看去如同人面對百丈,千丈怪物,那血色的龍牙張嘴噴涌黑霧,側(cè)面羽毛白麗挺拔,簡短卻帶有血煞,稀疏的臂膀長羽如一指短刃,微光下凌厲發(fā)色,下方皮肉似垂簾,拉滿一股寶石般的熒質(zhì),它絲毫不在意,奔馳展翅。
一息之下坐在果樹旁,護衛(wèi)那雙臂似人之樹。
“我雖不是人,但卻有些許慧眼,看的到人心的善惡明暗。主人為一山一筆的傳承人,拔出一筆送于你們山上人,斷絕了自己的修行前塵,如今你們貪婪自私,還想要吞掉他化作的靈果,喪心病狂。如今,歲月已便,諸峰修士會再次降臨,你們蠻橫的山上人,到底還會有多么刁蠻?”
中年男子摸袖子擦劍,任由那血跡染紅衣袍,兩眼怒視,“在下尊崇山上星,星辰下的山就是太北山的山巔,天譴道就是入天之路,你以為的諸峰修士都是如此友善,等你們死心的時候,就不會這么說。”
他輕咦一聲,望見一個烏龜旁的少年,兩手空空,眼神黯淡的望著他,猛吸一口靈氣,道“諸峰道袍,你等弱小的弟子竟然敢獨自出城,不怕葬身魚腹中?”
李水山一臉平靜且沉穩(wěn)道“正是諸峰修士。”
“我雖弱小,還算膽子大,想要見識一下劍內(nèi)的危險。”
中年男子一臉不謔,開口道“膽子大,不怕死?趕緊滾開!在下殺妖的時候,可不管什么修為強弱。像你這種凝敝境的修士,我一指就可以點死。”
李水山沉默站在原地,龜兒搖著他的衣袖輕輕說道“走吧,青山依舊,此等大寶貝可不是你我能夠沾染的,我們?nèi)ツ乔嗌胶蟮乃P郎u游玩一番。”
還未等
他離去,那中年男子就踏空而下,對著那如紙一般的血牙鳥兒開始擊殺,身后無數(shù)的聲鳴嘶吼,一道道劍訣蹦碎山石,龜兒托著李水山極速的到了百丈外,那游山上蒙起更濃的血霧,一個鳥嘴裂開,嘶吼殺氣,接著一道白光由上而下,轟隆一聲,慘絕的鳥鳴傳來,果樹被那位修士收進一個小包袱中,丟進自己的袖子,一臉無情的離去。
李水山盤膝坐下,心情有些難過,他先前聽到那血鳥有些冰冷的催促離去,不想讓他受到他們之間恩怨的波及,而它保護那雙臂果樹的決心之大,冥冥之中,那果樹就是它的主人。
無盡的幽海飄蕩,終得見一山,青翠子鳥歡聲,草花繁茂,樹林隱蔽,山水破竹一道溪流流下,呼呼的濕潤水汽撲面而來,身后有一個男子撐起竹筏在游動。
此人一身青衣,袖子寬大,眼小鼻子尖,頭上卡著一頂遮蔽半個眼眸的布帽子,手臂細瘦,撐起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