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水山抿嘴道:“我也不知道。”
山巨人笑道:“獨修不會運靈,你自然打不開。”
寒石修收起儲物袋,露出溫和的笑意,“小友若是能尋山而成,我便把這幾個儲物袋送與你,里面應該有不少的好寶貝。”
李水山看著雨水越發繁密,從袖中抓出點目荷葉,咳嗽一聲,“此話當真?”
寒石修點點頭。
對于這些陳舊的藏物寶貝,他心中還是有些渴望,若是有適合自己的寶器或是一些靈石,可以給自己修為帶來不小的造化。
他沉寂在雨水之中,少許,放空心態,腰部之上有一股血色濃稠氣息凝實,下方有沉積的墜塵,李水山微微低頭輕輕握拳,一層淺淡的云霧擠壓成血泊,散開如雨水落下,細細看去并無實物。
這場雨下了好久,直到船隊到達了平靜的海地,撥開云霧就看到海灣,遼闊的平原上聚集著籠散的人影,他們牽著手中的牛羊,嘴邊挾帶一絲輕蔑微笑,肌膚上印滿樹影青色圖騰。
他們睜開白芒雙目,貼著身軀在地面上,滄桑道:“我感覺到了生人的味道,里面有很多新鮮的血液。”
干枯的手掌從地下探出,按在青草上,一個個骷髏人起身,他們黃朽的牙齒上布滿凝干的血跡,暗紅發帶飄蕩,收緊手臂,肌肉慢慢涌出,嘶吼著翻開阻礙他們的黑土,碩大拳頭浮起虬曲筷子粗的血管。
他們扭頭站起時,那牽著的牛羊化為一只只兇猛地野鬼,流出灰褐色的口水,兩眼紅突,躍躍欲起。
連鎖大舟上,古烽道人眼神凝重,他察覺到了此地的變化,起身站在船頭,蹙眉苦悶道:“太北山諸峰,舊婆宗,雙門宗,一封宗,看山宗,一水壇,驛路道觀,七道齊聚,如山上星辰晝芒,白水探月。你們是否還記得那死去的宗人?那為我們斷后的白袍少族?”
山巨人起身腹背道:“三十年前,我們七門爭奪八層鸞鳳之地,那里有無數的瓜果碎裂,還未開竅的妖鳥殘血當空,我們慘遭屠殺,無數宗門弟子暴斃而亡,那白袍少族是此地嬰靈,他誕生之時,鳥語花落,接受八層庇佑。”
看山老族咳嗽道:“如今有何要看的,那白族少族是唯一誕生靈智的人形物,他為何要幫我們斷后?這依舊是一個謎。”
古烽道人抬手指向平原上,其中有一個百丈凹陷之地,那里鮮血皺灑,腐臭味充悶,這葬下的人是一個空懸的話題,但山巨人眼神微沉重,看山老祖臉色翩然血青,不是對于這里渴望鮮血的尸骸的痛恨,而那里葬下的正是當年的白袍少族。
有些年輕修為低下修士哪里看的到所指方向,只有一片白芒云霧,唯那些修為高強的宗門大修臉色沉著,微微落下顴骨。
他們都記得起一個跪地嘶吼的青年身影,更銘記那嬌嫩身軀,從啼哭聲中落下墻壁,墻壁上恰然是《母子墓葬望天圖》,母親櫻桃小嘴,有高挑的鼻梁,白暫膚色,身后纏繞飄然的柳帶,圍了一周的紅薄衣簾,孩兒墜地之時,干枯的地面迎來小溪之水,花草猛長,瓜果成熟,清脆美妙的孩哭聲飄蕩在八層。
襁褓之兒,一日為小
童,一日為少年,又一日為青年。
他睜眼瞬間,八層山海翻騰,歸于山石,他抬起左手海浪成弧,放手山海抖動,他被成為八層嬰靈少族,他母親在他出世之后化為煙塵,他眼中并無光彩,對無窮恨意斷然于心,卻不忘魚水之情跨步到五層,斷殺無數大鬼,那藏于暗處的陰影抖澀退卻。
在遠送七宗時,橫斷于山。
古烽道人道:“平原原先為山,他蕩平之,尸骸借他之力生養。我們是否助他一臂之力,送她回八層?”
山巨人與看山老祖微微點頭,在他們踏空而去后,隱藏在暗處的無名修士爆發強勁實力,仰頭緊跟,其中不乏一些給大舟上打雜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