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蘭站在熟悉的學校操場,她四處環顧著,北邊兩棟連在一起的深棕色五層教學樓,墻體涂著雪白色,只有走廊露出深褐色的原有顏色,顏色的強烈對比,讓她很是熟悉。她轉頭向左手方向望去,那是西邊,有著一棟僅僅只有三層高的教學樓,這棟教學樓整體呈著灰色的整體,墻根堅韌的雜草述說著它的久遠年代。
操場上有著小孩子在歡樂的踢著足球,也有著幾個小女孩在跳著皮筋和玩著扔沙包的游戲,她穿過了操場玩鬧的孩子們,徑直走向那低矮的灰色建筑樓,她緩緩著上著樓,每一步都是沉重。
時間仿佛如同流質般的液體,在她周圍緩慢的流動著,她感到上樓的壓力越來越大,她的內心也不停告誡著她不要上去。
她拐過了樓梯,抬頭,看到二樓樓梯盡頭,走廊上擺放著一個木制的椅子,一雙小叉著在椅子上懸空晃著,椅背上的露出的小腦袋,隨著晃動的小腳有節奏的左右搖擺著。
她緊緊抓著欄桿,指甲跟鐵質欄桿發出刺耳的聲音,她的心劇烈地跳著,可腳步卻不聽使喚堅定不移地向上走著。
她的內心不停地阻止著自己的行為,她甚至想閉上眼睛,可她還是眼睜睜看著自己走到了那椅子的背后。
她俯身看著眼前的小孩,小孩的頭還有規律的左右晃動著,并沒有注意到背后的她,而她的雙手伸了過去。
不!不!
她的內心狂吼著,雙手卻依舊伸了過去,直到雙手觸碰到小孩的腦袋。
不!
她想閉眼,她想停止自己的動作,她想阻止著這一切。
雙手碰到腦袋后,手法嫻熟的向右邊一擰,腦袋乖巧的用詭異的角度面向著她。
不!
張楚蘭大喊著,一下坐了起來。
“又做噩夢了?”身旁一個懶慵慵的聲音響起,一個男人同時坐了起來,一手扶著她的香肩,一手輕輕地在她背部安撫著。
她手摩擦著自己的臉,額頭的細汗被指尖給輕輕擦掉,身邊的男人看她沒有什么事情,受不了困意再次陷在床上發起輕輕的鼾聲。
張楚蘭回頭看著已經熟睡的男人,她呆坐了一會兒,卻沒有絲毫睡意,索性坐在床邊,摸索著地毯上的拖鞋,走出了臥室,進入衛生間,打開水龍頭,用涼水輕輕地將臉部打濕,干毛巾擦拭著臉。她深深埋在毛巾里,噩夢的恐懼這才逐漸的消散。
她將毛巾從臉上挪開,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慘白的臉色有些恢復,她對著鏡子做了個深呼吸的動作,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微微笑了笑,將這個自己已經做了無數次的噩夢拋在腦后。
張楚蘭將衛生間的燈關掉,走進臥室,她瞬間愣住了。
她感到有兩個人影在窗外月光的照射下,一動不動地站在床邊,她甚至一度懷疑是自己的衣架影子。
“可惜了。”
“那殺了他?”
“恩。”
對話傳入耳朵,張楚蘭受到驚嚇,她一下將臥室的燈打開,燈亮的一霎那,她卻沒有再看到床邊的人影。
她靠在門邊,開燈之后她像一下子沒有了力氣,胸腔內的劇烈心跳讓她感到頭有些眩暈。她松了口氣,想叫醒床上的男人。
她看到床上半裸著上身的男人,頭仰著,雙眼緊閉著,看起來還在睡夢中,張楚蘭一眼看到脖子皮膚螺旋狀的旋轉著,整個身軀是趴著的!
她知道身邊的男人喜歡趴著睡覺,那個日夜陪伴的面孔總是喜歡面朝著她,這次,面孔依舊面朝著她,不同的是,嘴角緩緩流出的血液和那緊閉的雙眼。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已經跪坐在地毯上,她趴在床邊,雙眼婆娑,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就那樣怔怔的看著床上曾經無數次安慰她,溫暖她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