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皇甫雪一把拍在了安明塵的桌案上,憤憤道“你就說吧,有這樣生病的么?胃口比我們的年輕人還好?”
安明塵此時也反應(yīng)出事情的蹊蹺來,他低頭想了一會兒,便曉得了前因后果。
“這次,恐怕是沖著我來的了。”把書放到桌子上,安明塵悠悠道。
“什么意思?”皇甫雪有些沒聽明白,他之前不是還怪自己壞了他這解元的名聲嗎?這怎么又?jǐn)埖阶约荷砩狭耍?
安明塵離開了座位,目光幽沉,望著窗外,“眼看就要進(jìn)京趕考,四次科考,我均摘得桂冠,若是能夠再中會元和狀元,那我便是本朝第三次中了大小三元的六元狀元,而且是連續(xù)考,中途不曾停留,屆時我的名望將直接蓋過當(dāng)朝五連冠狀元首輔謝無咎。”
皇甫雪跟著點(diǎn)點(diǎn)頭,雖然不太清楚古代的科考制度,但是六元狀元聽著好像還是挺厲害的哈。
“如今新舊兩黨之爭,新黨占據(jù)了科舉審核之事,幾日前,已有新黨來找我洽談過,可以說我的狀元之位幾乎鐵板釘釘,毫無疑問。”說著安明塵皺了皺眉“可是若錯過了這次,下次可就是未必,便是落榜也是有可能。”
畢竟,一代舊黨換新黨,誰又能常笑?
皇甫雪漸漸聽出了旁意,“你,你是說這次父親生病是有人故意設(shè)計的圈套?”
“坊間傳的,不過是個小笑話罷了,若是岳丈因?yàn)槟阄叶松∪ナ溃炔徽f會不會有人就此大做文章,就守孝三年這一條,我便是考上了,也絕不能上任為官。”
皇甫雪忍不住暗自感嘆,沒想到其中還有這么一層關(guān)系,守孝她自然知道,可背后之人居然如此心機(jī),連這也能算計上。
安明塵則繼續(xù)沉思,這件事情,不是小小的皇甫家能夠謀劃的,乃是新舊黨之爭,可是,這個想要置他于死地的舊黨之人,究竟是誰?
“聯(lián)手吧。”皇甫雪突然道。
“什么意思?”安明塵疑惑的看了過去,倒不是他不解其意,而是自己知道,他和皇甫雪其實(shí)是互相看不上的,她能提出聯(lián)手,著實(shí)出乎自己的意料。
“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自然不能獨(dú)善其身,但是,你也不會坐以待斃吧?”
皇甫雪緊盯著安明塵,后者迎面正視她望過來的目光。
時間過了半晌,安明塵才收回視線,雙眸堅(jiān)定而明亮“君子應(yīng)無害人之心,卻該有自保之力,苦讀寒窗十余載,這件事,我絕不會讓他們?nèi)缭敢詢敗!?
皇甫雪不出所料的微微一笑,“彼此彼此,所以我說,聯(lián)手吧。”說著向安明塵伸出了手。
安明塵并不知道這是什么含義,但本能,他也伸出手,握住了皇甫雪。
就這樣,之前還針鋒相對,互相看不上眼的兩人終于在湛藍(lán)的天空下,并肩而立。
本是單純的結(jié)盟之意,畢竟在現(xiàn)代,和客戶簽完合同的時候,皇甫雪也會和對方握手表示敬意的,但現(xiàn)在,感受著男人手心里的溫?zé)幔矢ρ┩蝗挥行┎惶靡馑迹敝鸵咽殖槌鰜怼?
卻在這時,安明塵攥的更緊了,等到皇甫雪疑惑的抬頭望向他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有些不自在的撇開臉,松了手。
“是我失禮了。”安明塵輕咳一聲,佯裝不甚在意的擺弄了下衣袖,輕聲道。
雖然面上毫無破綻,但他心里幾乎把自己鄙視了一萬次,剛才,怎么會不想放開她的手呢?
“…沒事。”皇甫雪被這略微曖昧的氣氛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干巴巴的摸了摸鼻子回道。
次日,安明塵從街上回來,突然對皇甫雪道“是長姐那邊的人。”
“你是說皇甫月?”
“沒錯,剛才在街上,我無意中聽到的,那些談?wù)摰娜嗽f過‘皇甫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