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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靳相容根本沒有察覺到,他心不在焉,覺得這種是非之地還是少留為好,可待他察覺出異樣的時候,著著實實的先是一愣,以為自己看錯了,可一連幾個來回那名喚紅袖的姑娘都是若有似無的“不經意”看著自己笑。
若是平常也就罷了,可如今情況可不同了,他身邊坐著自己的正房夫人,若是被暖錦誤會,那還得了?
“假蘇,她是不是在看著你笑呢?”
假蘇一曬,沒反應過來便嚷嚷道:“主子爺可甭抬舉屬下了,有主子爺的地方,哪輪得到屬下矚目呀。”
假蘇剛閉上嘴,眼見著靳相容寒光四射的目光投來,急忙改了嘴:“但興許這惠德城喜歡的都是屬下這種類型的,主子爺在這里不吃香也說不定。”說完還嘿嘿笑了幾聲。
暖錦手里正抓著一把瓜子,聞言冷笑了一聲,將瓜子皮子往桌子上一扔:“得了,你們主仆二人就甭跟這演戲了,眼睛不瞎的都瞧得出來,那紅袖姑娘看上的人是你,往人家假蘇身上推什么?”
“天地良心,我可真的不認識她。”
暖錦冷哼一聲:“誰曉得是不是你從前的紅顏知己。”
“我!”靳相容本想反駁說自己從未有過什么紅顏知己,可畢竟初恩在這,說得多了怕會傷害到她,只好吃了啞巴虧“反正我不認識她,走吧,在這留久了我就更說不清了。”
靳相容豁然起身,至于臺上那個紅袖姑娘他連一眼都沒看。
暖錦也沒了什么興趣,既然靳相容想走,自己便也起了身:“那就回去吧。”
兩位主子要走,下人們沒道理自己留在這看戲,一桌六人便齊齊地起身準備離開。
“是奴家唱的不夠好嗎?所以幾位貴人便要離去?”
場都安靜了下來,就連奏樂的仕女們也都停了下來,紅袖抱著琵琶站起身來,她的聲音異常的好聽,難怪那些男人們都為了她神魂顛掉,所以她的一句話,便引得場眾人齊刷刷的看向靳相容。
靳相容一愣,頗為尷尬,可他畢竟是君子,只得耐著性子道:“在下還有要事,所以失禮了姑娘,需要先行一步。”
“要事?”紅袖微微一笑,將手里的琵琶遞給身邊的一位仕女“有什么要事是比今朝有酒今朝醉更重要的?”
紅袖瞧見了靳相容身邊的暖錦,她輕蔑的看了一眼,似乎并未把暖錦放在眼里。
靳相容不想同她爭辯,搖了搖頭,雙手一拱:“告辭。”說罷當真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紅袖再喚,靳相容不得已停了腳步回頭看去,只是臉上已經顯出了點點不耐,似乎是在極力的隱忍著。
可就在下一瞬間,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席,因為他們瞧見了,紅袖當著眾人的面,緩緩地摘下遮面白紗,露出了真實的容顏。
那的確是一張驚為天人的臉孔,美的渾然天成,是那種過目不忘的絕世美人,她的唇邊帶著點點笑意,似乎對自己的面容很是有信心,的確,相較于其他風塵女子,她多了一份清麗,也多了一份孤傲,沒有那種塵世中的艷俗,也當真屬于少見。
靳相容也是暗自一驚,她的確是有著上等容貌,可是這般的自信,倒把自己想成是個見色起意的人了,他微微有些不悅,好整以暇的看著紅袖:“姑娘喚我何事?”
紅袖似乎也沒料到,靳相容竟是這般不解風情之人:“這位貴人不是本地人吧?”
靳相容有了前車之鑒,向來對這個話題有些敏感,他不在理會紅袖,拉起暖錦的手便向外走去。
“奴家摘下面罩的意思,就是今晚奴家只屬于公子您一人的。”
紅袖的一句話皆是場一驚,這等好事當真是百年不遇,他們倒要看看,那位小白臉是否依舊可以把持得住。
靳相容覺得好笑,頭也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