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婆婆和我在家,趁著孩子睡著,我準備下床去洗個澡,從手術前洗了一次澡以后到現在我還一次澡沒有洗過。
提前將水溫調好,把暖風開開預熱浴室,正當我哼著歌準備進浴室,只聽見身后“菲菲,你坐月子洗澡,將來可是要頭疼啊。”
我跟婆婆說“沒事兒的媽媽,我將水溫調的比較高并且剛才我已經提前將浴室暖風打開把整個浴室都吹熱了。”
“你這樣不注意將來肯定會留病根的。你看看你嫂子,生兩個孩子也沒你這么費勁兒,兩個孩子我讓她去大醫院生她都不去,一個7斤6兩,一個8斤不都硬生下來了嗎?你看你一個6斤,一個6斤2兩,都是剖的,剖也就算了,這一胎連子宮都剖沒了,你怎么都不能反省反省,你都是不聽話作的。”婆婆絮絮不完。
我兩只耳朵吱吱直響,只覺得心慌氣短,我站在浴室門口扶著門粗聲喘著氣,胸腔仿佛空的只剩下心臟掛在里面,哐當哐當的搖搖晃晃。
我咬著下嘴唇不說一句話,他是林嘉的媽媽,就是我的媽媽,他是林嘉的媽媽,就是我的媽媽,要忍要忍耐。
我轉身默默回到屋子里,眼睛里蓄滿了淚水,心里堵的難受。
月子里不能哭,不能不開心,自己一遍勸自己,一邊試圖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要焦慮。
大約一個小時后,我終于可以不再想這些事情了,雖然身上還在不停發抖。
我去廚房倒了一杯水,希望自己可以喝點兒水穩定我情緒。
從廚房回臥室的路上,聽見小奶油的哭聲,我來不及多想,迅速沖回房間,不是要換紙尿褲,那應該是餓了。我解開衣服,準備喂奶,就在這個時候婆婆再次準時的出現,再一次將手指按在我胸前,突然不知道為什么,讓我很厭惡,從小父母離異,我沒有多少安全感,不習慣和其他人過分親密,所以婆婆這個動作實在讓我渾身不自在,我皺著眉頭下意識躲了一下,可是還是沒有躲開。
只見她皺著眉頭,再一次將手指戳在我的胸前,“這邊喂了嗎?”
“還沒”我忍著惡心回答道
“那為什么今天沒有漲奶的感覺?為什么奶水不好了?你吃什么特殊東西了?山楂?花椒?大料?”婆婆像是排查案情一樣,皺著眉頭排查詢問著。
“媽,不一定是沒有奶水,只要她可以睡兩個小時,紙尿褲用的不少,囟門沒有塌陷,就證明不餓啊。”
“誰說的,你是不是又背著我用吸奶器了,我在醫院不就提醒你?你嫂子說了,吸奶器是個機器能好用嗎?”
“媽,您能不能不要提我嫂子啊,凡事都是我嫂子,我雖然沒她年長,可是我在醫院上班,同事朋友都是學醫的,我想我從他們嘴里得到的知識應該是正確的吧?”忍無可忍的我只能耐著性子和她講道理。
“怎么?你嫂子怎么了?你嫂子是個實在人,結婚這么多年,從來都不和我抬杠,從來都是把我當親媽。”既然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我在辯解也是多余,我咬緊牙關,繼續喂孩子,不能生氣不能生氣,我心里不停的勸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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