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漂浮于半空的大張漆黑皮符,隨著縷縷初陽濁氣的灌入,一點點縮小,最終化為一張巴掌大小煙紋纏繞的咒文黑符,劉玉將注靈成功的“五毒爆瘴符”小心收好,喘了口長氣,起身從陰石礦堆中站起。
遠處陣陣“叮當”作響,數十名礦工弟子正有序地敲鑿、開采陰石原礦,白娘則趴在道口警戒,肚子鼓鼓的,方才有一頭送上門的“洞穴妖熊”成了白娘的腹中餐。
“貧道去去就回,白道友看著些!”劉玉來到白娘身旁叮囑說道。
“道長是去看望唐道友?”白娘抬起蛇頭看著劉玉問道。
“嗯!”劉玉點點頭,時光如流水,轉眼又在衛所待了二十余年,師妹唐芝已進階為煞鬼,正于礦道深處看守“煞風鬼藤”,每月帶隊下礦,劉玉都會抽空去上一趟,同師妹聊會天。
“替白娘給唐道友問好!”只見玉螭蛇抖動著蛇身,將一縷縷血霧從蛇鱗間逼出,浮于半空凝聚成一團血球,這是白娘自身的純凈精血,送于唐芝的禮物。
白娘在丹藥與血食的雙層進補下,修為已先劉玉一步進階筑基后期,其精血對唐芝來說,可謂上品靈丹。
“貧道代師妹先謝過白道友了!”劉玉招手將懸浮著的血球收入一玉瓶之中,隨后化為一道遁光向著礦道深處而去,經過忽窄忽寬,七拐八繞的岔道,約兩刻鐘后,來到一煞風陣陣的無路洞道內。
洞道的盡頭一堵掛滿藤條的石壁,壁錯綜盤懸著密密麻麻的黑色藤條,石壁下方藤根深埋于堆積著枯骨,腐肉的尸堆之中。
這些乃是鬼修弟子從各處礦洞捕捉的腐尸,妖獸,皆是送來喂養此藤的養料,此藤正是那株極為罕見的“煞風鬼藤”。
“師兄,你來了!”盤坐于鬼藤下方打坐的唐芝,見師兄劉玉前來,立即欣喜上前。
“嗯!最近可還好!”劉玉接過話說道,唐芝如今的職責是看守鬼藤,一刻都不許離開,在這鬼風呼呼的洞道深處,孤苦寂聊,若不是已成鬼修,不眠不食,日日孤身一人呆在這等陰暗的洞道,正常人也早晚成瘋子。
“還好,小妹都習慣了!”唐芝平靜回道,在這洞道中雖孤身一人,但陰氣異常充裕,乃是一處極佳的修行之所,平日有鬼修弟子送來養料,師兄偶爾也會來看望,她已習慣了。
“這是白娘送的!”劉玉取出裝有蛇血的玉瓶,還有一桶高陽驢血,驢血是劉玉向何家買得,價格比市面上便宜了三成,每月一桶,這二十幾年來,月月如此。
“哎!真不用送這些!”唐芝不由勸說道,這話她已不知說了多少遍了,但師兄每次來還是如此。
雖說這些精血對她修煉確有精進,但自身的情況,她最清楚,就憑她如今所剩的壽元,注定是凝不了陰丹,這些給她都是浪費,令師兄徒增破費而已。
中州輝月山朝天峰峰頂乃簡月仙宗禁地,峰頂有強大禁止守護,只有手持宗主令者,方能破禁而入,相傳簡月上仙便是由此峰降臨于東元界,此峰頂于簡月仙宗弟子眼中都極為神秘,更另說外人了。
朝天峰峰頂懸浮著一座蒼茫大陣,數千枚古樸的篆文浮空,黯淡如懸石,突然古樸的浮空篆文紛紛發出微微瑩光,呼閃呼爍,宛如呼吸一般,圈圈玄奧的陣紋一一顯現,靈光越來越盛。
這時一道璀璨星光從天而落,靈陣一震,漫天靈光隨之消散,待大陣恢復平靜,陣心赫然憑空多出一道身影,是神秘的絕色女子。
女子身著雪白蘭花仙裙,一頭黑發直垂腰間,頭插玉鶴云釵,懸座于月輪法器之上,腳不沾地,飄飄如仙,不染一塵。
朝天峰峰腰處懸于崖邊的數座道臺上打坐的數百名筑基弟子,見此異象紛紛起身面面相覷,禁地這等異象往往只發生在除夕之夜,他們已見怪不怪,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