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流礁灘”上空飛來十幾道晃晃劍光,俯看下方的淺灘,遍布著大量蛇蟒的尸骸,兩側溪流中也漂浮著層層蛇尸,一條條高階巨蟒被剝只剩光禿禿的骨架,空氣中充斥著濃濃的血腥之氣。
“呱、呱!”遍地尸骸間跳動著一群怪鳥, 左右撲通,長長的尖喙不時啄開蛇尸的腹部,挑食著腹中的新鮮內臟。
隨著黃圣宗一行人落下,驚起大片怪鳥,但并未飛走,而是于上空盤旋, 發出陣陣宛如幼兒啼哭般的刺耳叫聲。
“那伙天羅番僧已將蛇王果摘走,此地血腥之氣極重,不宜久留,咱們立即離開!”夏侯空望著眼前遍地尸骸,心頭暗松口氣,來到淺灘中心那處凸石,望著已現枯萎之象的蛇尸魔草,又略帶惋惜地說道。
“慢著!這些蛇尸血肉鮮紅,既不見明顯干枯之象,也未有半點腐敗腥臭之氣,可見那伙天羅番僧離開不久,此刻去追,定還來的及!”狄青一落地,便來回于尸骸間走動,陰著臉左看右瞧,還不時挑起一條條蛇尸仔細嗅了嗅。
“師侄莫不是在說笑,先不說那伙天羅番僧離開多久,就算如師侄所料, 這茫茫深林,又該如此追,朝哪一方位追, 此時動身,又豈能還追的上?”夏侯空心頭不由火起,臉色不悅說道。
這狄青雖拜在夏侯一族門下,但仗著天資異稟,向來心傲,平日對他就不甚恭敬,今日更是頻頻與他意見相左,真是頭養不熟的白眼狼。
“那些番僧在此斬殺蛇群,定耗費了不少法力,加上又耗時剝皮抽骨,摘取各種血肉靈材,費時又費力,這些人撤離后不久,便會擇一安全之所原地休整,此刻動身去追,定還來的及!”狄青一腳踢飛地上的一條粗長蛇尸,懊惱地說道。
“那又如何, 師侄又怎知他們的撤離路向!追錯了方位,豈不是又白費工夫!”夏侯空隨即說道。
“師叔先聽狄某說完,咱們從東南方位趕來,一路上未見人影,當初這幫番僧是從西南一側而來,想來不會再沿路返回。”
“這便剩下東北、西北兩處方位,咱們分成數個小隊,沿這兩處方位散開追擊,定能尋得這幫番僧的蹤跡。”狄青臉色一落,沉聲解釋道。
他心中雖有不甘,但并不是無腦之輩,之所以提意追擊,也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
“哼!先前聽師侄之言趕來此地,咱們可是已浪費了半天時日,接著追,還不是白費工夫!”見有不少人,不覺點頭,夏侯空立即開口反對。
“既有可能追上,為何不追,難道慘死于番僧之手,那幾名師弟的仇,就不報了嗎?若宗門知道了,會做何敢想?”狄青再次搬出了宗門這座大山,絲毫未給夏侯空留面子,直言說道。
“你…”夏侯空頓時無話可說,這狄青不就是想追回“蛇王果”,扯什么宗門大義。
“師兄,要不就按赤風師侄所說,向這兩處方位派出兩支小隊,每隊兩、三人,其他人留下等消息,向前追一、兩個時辰,若無發現,便讓他們回來便是!”見兩人又起爭執,再說下去,必傷和氣,玄蜻忙從中說道。
“那便按師妹所說,派幾人前去,哼!白費工夫!”夏侯空放下話,便轉身走去了一旁,臉色十分難看。
“師侄覺得呢!”玄蜻又看向狄青。
“再多加一隊,另外狄某也去!”狄青點頭說道。
…
此時,遠在秘境東側一低矮山頭,靈冰宮的一隊人正在此休息,不對,其中還有三名身著淡青“五行丹煙袍”的萬藥谷弟子,這三人垂頭喪氣,其中一人正向靈冰宮等人述說著什么,神色悲痛。
“道友是說,你們一天前與靈獸宗的一隊人突然遇上,交手后慘敗,就剩道友三人逃脫?”靈冰宮這隊的領隊晴海道人聽完,瞪大了雙眼,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那紫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