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爐火島偏僻一角,由巖塊、碎石、生鐵皮板搭成的簡陋鐵鋪內,四名腰粗膀圓的精壯漢子,兩兩對站,揮動著手中寒鐵大錘,對著鐵墩上的一塊通紅鐵錠,正奮力敲打。
每捶打一陣,旁邊的兩名學徒,便會將一層“靈松碳粉”均勻地撒在通紅鐵錠之上。
隨著大錘的不斷落下,通紅鐵錠也跟著不斷變換著形狀,由塊變扁,由扁成團,由團又變成塊,一遍遍如此。
四名精壯漢子身上的短褂,早已被大汗浸透。
鋪子旁邊是一露天巖漿池,池內通紅巖漿涌動,伴隨著氣煙的噴出,不時發出一兩聲“噗、噗”的聲響。
整個巖漿池不大,上面架上了一口巨大的鼎型鍋爐,鍋爐下半部直接浸泡在巖漿池之中。
此爐名“火虎”,是一件四品煉爐法器,爐身雕刻有虎紋,且爐身兩側各有一突出的虎頭,為此爐兩側出氣孔。
虎口便是氣口,可隨意關張。
整具煉爐燒燙的暗紅,爐內赤紅的鐵水不斷翻滾,“咕、咕”作響,里面是由一塊塊上好精鐵錠,經地火熔煉小半天化成的滾燙鐵水。
“加料!”巖漿池岸邊負手站著的一中年男子,見火候差不多,開口說道。
“好的東家!”只見兩名爐工各抱著半人高的瓦罐,飛向池中煉爐的兩側虎頭,罐內裝著晶粉、火巖石粉、融靈砂等靈材混合的粉料。
當東家打出指令,將煉爐“虎口”打開,兩名爐工立即將罐中的混合粉料,從張開的虎口倒入煉爐之中。
整具煉爐頓時便顫抖起來,爐內鐵水翻滾的更加劇烈。
岸邊的中年男子此刻絲毫不敢怠慢,全力施法維持巖漿池中這尊煉爐的穩定,直至約一柱香后,煉爐不再劇烈抖動,這才稍松口氣。
“兄弟們喝口水!”此時,打鐵鋪內四名精壯漢子放下手中大錘,坐至一旁,大口喝起了茶水。
三名學徒則合力將鐵墩上敲定成形的精鐵錠,抬至一旁。
又來到一旁的爐火上,將一塊已燒至通紅的精鐵坯料,合力抬上鐵墩擺放好。
“鐺、鐺!”四名精壯漢子放下茶碗,各自提起大錘,站到墩臺旁,你一錘,我一下,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捶鍛。
“起!”,又過了一個時辰,那名被叫做東家的中年男子施法結印,先是將煉爐的上蓋挪開。
隨后操控整尊鍋爐從巖漿池中升起,飄至岸邊的一旁。
將整尊鍋爐懸空移至岸旁一挖好的方形大土坑上,土坑底部已鋪就了一排排由寒鐵煉制的長條模具。
“滋、滋”,爐中滾燙赤紅鐵水,整鍋倒入方形土坑中。
“放水!”將鐵水全部倒入大土坑后,中年男子一聲令下。
兩名爐工將土坑上方蓄水池的閘門打開,蓄水池中的“冷水”立即流向了下方的土坑。
“滋、滋!”當冷水澆灌在下方土坑中赤火的鐵水上,頓時騰起漫天水汽,一股嗆人的氣味,也跟著彌漫開來。
直至整個土坑被蓄水池流下的冷水灌滿,兩名爐工這才將閘門重新關上。
流出的“冷水”是用晶粉、棕油、靈松碳粉等靈材,混著海水調配出的冷凝水,用來給鐵水冷卻,乃是一種簡陋的淬火手段。
等鐵水在一排排長條模具中冷卻,幾名爐工便將土坑中的廢水悉數排空。
接著跳入土坑中,將成型的長鐵錠從模具中敲下,一塊塊抬至打鐵鋪外堆放。
做完這些,又將打鐵鋪中已捶鍛過一遍的成堆精鐵坯料,再一次一塊塊丟入已空著的煉爐之中,進行第二遍的熔煉。
這樣熔煉、淬火、捶鍛的完成過程,需反復三遍,才能將二品靈材“精鐵”,提煉成三品靈材“碳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