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歲的純宗大王輕輕的走了,留下一臉懵逼的洪景來。
“很好”是什么意思?
這位純宗大王雖然歷史上受到安東金氏、豐壤趙氏等大勢族的左右擺布,但是他仍舊是掌握有相當王權的大王,甚至之后還簡拔商人擔任了正三品堂上官。這在李朝這種封建秩序禁錮的國度,實在是一樁大事。
所以說,這是簡在帝心?
或者說簡在王心?
怎么看怎么不靠譜,洪景來背后確實有一個豐山洪氏,在往昔的歲月里也曾經煊赫一時,權傾朝野。但那都已經是過眼云煙啦,洪樂任都以大逆惡賊的罪名被處死,豐山洪氏委實衰弱了。
想要靠登庸洪景來,把豐山洪氏拉上自己的戰車,根本不存在的。
最是難測帝王心!
小小的純宗走遠,洪景來起身,揉了揉膝蓋,把表文捧好,一路快步疾走出去。還要去楊州,去告慰先王呢。
整一圈跑下來,洪景來感覺自己能瘦上三斤,當個芝麻官都這么難。
回到典洞的家里,還是躺在自己的兩米五大床上軟和舒服。
金斗吉一直沒有回來,搞不清他到底捐沒捐上官兒,但是有一封一個多月前的來信。說是正在全羅道打通關系,也想買一個生員的身份,其余就沒了。
如今借住在家里的是崔正基,和之前預料的一樣,韓確沒有門路,雖然立了功但也就實授了慶興縣。崔正基則和他不同,不斷的買東西送進宮內,又去借“任債”奔走于各處衙門。
反正他開銷不小,自然也不舍得租宅院自己住。索性厚著臉皮,借住在洪景來這兒。
不過看他的意思,他還是不想弄京官兒,京官雖然更容易巴結上司,升官更快一些。但是除非財政部門,不然弄錢太難。
還是外官好,如果能弄一任正經的有油水的地方官,只要宮里的關系跟得上,他的前途肯定不會太差。
大概又等了幾天,崔正基的官告下來了。
當下來的那一刻,就有漢陽放“官債”的各色人等過來替他鞍前馬后,做家人長隨。
洪景來擔心他被這些人挾制,還多嘴問了幾句他要不要問自己借一點,把這些放債的趕走。
崔正基卻完全不要,他的官告剛下來,老家的兩個姐夫,兩個堂兄弟就聽了消息趕了過來。
四個漢子都是“莽夫”,兒臂粗的木棍啪的一聲打背上和沒事人一樣。登時就把那些收債的給嚇著了,一個個都唯唯諾諾不敢放肆。
反正一行十個人快活的去上任了,任所在平京,擔任平京監營坐營主簿。主管官奴婢的調派和監營官田的收支。
雖然稱不上天下第一等的肥缺,但是第二等總是差不離的。
至于閔家兄弟兩個不出意外都已經升官任職,文官里真就只剩下洪景來一個人,不僅沒有升官,連升官的影子都沒見著。
坐不住了,這下真坐不住了!
多牽著一匹五齡的馬,洪景來就往趙萬永家里去。打聽一下咯,吏曹判書家里不可能打聽不到文官的任職吧。
到了趙府,很可惜,人家家人說趙萬永剛去鄉下的田莊查看今年的收成情況了。是他弟弟趙寅永出來接待的洪景來,趙鎮寬還在吏曹。
一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以后也是要做領議政的,洪景來便功利的和他閑聊了兩句,順路就把自己的馬也送給了他。
兄弟兩人,一人一匹上好的戰馬,在缺馬的朝鮮,最少能值幾百兩。
趙寅永一開始也和洪景來隨意的談文藝之道,但是發現洪景來只是那種附和,大致也猜到洪景來真的只是陪聊。
略微聯系了一下最近的時事,趙寅永就明白了,洪景來肯定是來打聽關于古邑大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