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們圍在院墻邊,女人們則在人群后面,個圍成一團,小聲的說些什么。
以前洪大守是個書呆子,并不懂什么經營策略,老爹死的又早,洪氏一個婦道人家,很多事情不能夠拋頭露面。
鐵川這個小村子到反而有了一點世外桃源的意思,洪家基本只收取收獲的一半,一般是米,外加一些蕎麥、豆子之類的雜糧。
等閑在這個鐵山郡還真不一定能夠找到比這個地租還要低的地了,交完租子,再給衙門交軍政的布和一年二十天的役。生活的重壓雖然讓人喘不過氣來,但多少還能勉強生活下去。
所以還別說,村的人,沒一戶是不關心這件事情的后續的。
而金斗吉幾個實在是習慣了,歷來都是他們問別人收錢,從來沒掏出錢來給別人。至于東家拿只雞,西家吃頓飯,那更是常事。
多少年沒在身上帶過錢了,哪里能摸得出銀錢來把十六兩的多頭付給洪大守。
別說十六兩了,甚至可能十六個錢都不一定有。這還真是頭一回,付錢出去的感覺是什么,他們可能都已經淡忘了。
金斗吉渾身摸了摸,還真沒摸出一分錢來。金大爺做慣了,沒想到。其他三個人更不可能有錢了,說白了都是金進士的看門狗,還不如管錢袋子的金斗吉。
“看來,今天金大哥不趁手啊?怎么滴?十六兩都拿不出來?”
不過金斗吉到底是經歷過的人,那點尷尬根本沒見到影子。
“今天出門走的急,確實沒帶錢,今晚之前一定差人送到洪老弟手上。”
臉皮倒是厚的可以,難怪見誰都笑呵呵,表面上在哪里都是個人。
洪大守心下暗笑,也不揭破,從墻邊拿了一根棍,舞了起來。畢竟是武藝傳家,祖上給大明天兵扛過槍,和倭寇打過仗。長槍的招式也傳了幾招下來,舞起來有點模樣。
真讓練家子看肯定貽笑大方,但嚇唬眼前四個看門狗卻不太難。
院內院外的吃瓜群眾興奮了起來,這四條狗誰看了都不順眼,洪大守這般硬氣,猛懟四人。簡直是大快人心,如果不是積威已久,指不定就要開始鼓掌叫好了。
“我呢是個粗人,心不細,這回回鄉路上,戶籍火牌不甚遺失了。金大哥也不用找我十六兩,幫我把戶牌重封一塊,那錢就拿去給幾位做茶水錢吧。”
“戶牌遺失?那可不是輕罪!”金斗吉聽得這個消息,喜的眉毛都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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