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或宦官出現,這會對他們的獨裁統治造成很大的影響。
而安國公正好犯了這一忌諱他是一個手握兵權的強大外戚。
如果真讓二皇子登基為皇,那這大魏是姓趙呢,還是姓謝?
“你是想說,皇上這樣做只是為了讓安國公放松警惕,好找機會向他下手?”
“如果從結果來看,應該是這樣沒錯。
安國公是謝氏一族的頂梁柱,只要安國公一死,謝氏一族必然大亂。
就算他們想出兵報仇,但京城這邊有禁軍十衛、五軍營和邊營這三大營合計數十萬大軍在,而且本身又有城池之利,單憑西南軍這一支軍隊是很難真正威脅到京城的。
所以一切根源就在安國公身上,只要他一死,這外戚之患至少解決了一大半。
可能安國公自己也知道謝氏一族的安危大半系在他身上,所以多年來他都以鎮守西南為借口極少回來,只派其他族人遙控京城。
我一開始猜測皇上把公主下降安國公嫡次孫謝長亭,是為了給跟大皇子一母同胞的公主留一條后路。
但現在看來,這其實是皇上布下的一個局。目的是通過這次聯姻,引安國公回京城,好對其下手。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這次刺殺行動確實可以剿殺謝氏一族。
但可惜這次行動功虧一簣,最終迫使安國公直接發動了兵變。”
姚氏嘆了口氣說“如果你的推測都是真的,那這天家之爭實在太可怕了。”
聽著母親和心上人的對話,阿芷不禁聽呆了,她沒想到事情會如此險惡。
“可怕的不是天家,而是人心。”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把沙啞低沉的聲音。
隨著這把聲音響起,只見臉色蒼白憔悴、左手手臂吊著繃帶的寧志遠在貼身護衛的攙扶下,慢慢走了出來。
“爹你醒了?!”阿芷一看到他,立刻滿臉驚喜地跑過去。
“你這死鬼,終于醒了。”姚氏看到他終于醒了,眼眶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雖然她對女兒說丈夫沒事,但實際上她心里也在擔心不已。
因為丈夫左手的傷勢實在太嚴重了,傷口深可見骨。
他被送回來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幾乎都被血水給染紅,整張臉更是白得像紙一樣,真把她給嚇到了。
然而她身為當家主婦,不能在這時候表現出慌慌張張,只好一直強忍著擔心的情緒。
如今看到丈夫終于醒了過來,她這才真正放下心了。
“放心,我命夠硬,不會這么容易死的。你馬上派人去通知各房當家人,叫他們去祠堂集合,我有重要的事要宣布。
阿芷,你陪你娘一起去。”
“好,我現在就去。”看到丈夫嚴肅的表情,姚氏知道事情緊急,立刻出去叫人。阿芷也趕緊跟著她一起走。
寧志遠坐下來后,問身邊的護衛“阿九,我們的人傷亡多少?”
那護衛冷硬的臉上露出了悲痛的表情,“明衛加暗衛一共死了六十三人,傷一百二十九人。
張二哥為了掩護我們先走,帶著十幾個兄弟跟那些刺客拼到了最后,可惜沒有一個人能活著回來。”
寧志遠沉默了一會,然后嘆氣道“如果不是為了救我,你們不會死傷這么多人。我對不起你們。”
名叫阿九的護衛撲嗵一聲跪下來說“主公您千萬不要這樣說,這是我們該做的。讓您受傷已經是我們失職,屬下有愧。”
“屬下有愧。”其他護衛也不約而同地跪了下來齊聲說道。
寧志遠沉聲道“錯的不是你們,而是我。
如果不是我誤信殲人,就不會被人埋伏偷襲,你們也就不會死傷這么多人。你們都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