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凡是符合條件的人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俗話說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 天下絕大多數讀書人寒窗十多載甚至數十載,拼了命地去參加科舉考試難道真的是為了讀圣賢書、宏揚大道? 這種話也只能騙騙小孩而已,誰都知道這些讀書人圖的不過就是通過科舉考試入仕當官、出人頭地罷了。 西北這條新政相當于把當官的機會硬生生地分出一半給了普通的吏員,從而減少了讀書人當官的機會。 雖然這是發生在西北的事,離他們很遠,但這樣的做法顯然還是觸碰到了這些讀書人的心里底線,所以才會如此的生氣。 簡書棋雖然本身也是個讀書人,但在經歷了這么多事后,他已經成熟了許多,開始學會以一種宏觀大局的角度去看待事情。 西北這條新政咋看上去好像離經叛道,但細想之下卻自有其道理。 正如這些讀書人所說,自寧家高調叛出朝廷之后,就有大批文官逃離西北以撇清關系,導致西北境內文官緊缺。 而西北當地讀書人又不多,如果按照傳統慣例展開科舉考試的話,能有多少讀書人考上還是個未知數。 這還不是個大問題,最大的問題是,以先皇靖安帝的忠臣遺孤自稱的西北寧家有資格舉辦科舉考試嗎? 答案當然是沒有。 既然寧家以忠臣遺孤自居,身為臣子卻代替皇家舉辦科舉考試,這本身就是一件大逆不道之事。 假如寧家真的這樣做,就相當于自打嘴巴,給了天下人一個聲討他的把柄。 既沒有資格舉辦科舉考試,可是治下地區又缺少文官,那只能另想辦法,用其他手段來選拔官員。 在簡書棋看來,西北這項新政不失為一步好棋。 直接繞開了敏感的科舉制來選拔官員,雖然會招致許多讀書人的謾罵,但卻避免了自打嘴巴的尷尬局面。 而且據簡書棋所知,就地方政務實際處理能力而言,許多新入仕的官員還真比不上縣丞、教諭、縣尉、典吏等吏員。 因為絕大部分官員基本上是進士出身,自小讀的是四書五經,對于地方庶務是一竅不通的。 而真正負責處理各種地方庶務的人,正是底下的各種吏員。 所以很多官員外放為官的時候,一般都會帶上熟悉地方庶務的師爺同去赴任。 師爺的主要作用是為了防止雇請他的官員被當地吏員蒙混,甚至是被其架空起來。 當然,吏員本身也有缺點,首先就是人脈方面要遠遜色于官員。 吏畢竟不是官,他們的出身從一開始就已經斷絕了他們當官的機會。 他們是無法真正進入官場的,也很難得到其他官員的提攜,因此消息和眼界方面會受到很大的限制。變得只會處理自己熟悉的政務,卻難以顧全大局。 但誰也不是傻子,只要這個新政一推行,通過考試的吏員在當官以后,自然會在官場當中搭建自己的人脈。再加上他們本身就熟悉政務,在地方治理方面肯定會比普通官員更勝一籌。 再往深的一層去想,這些原本沒機會當官的吏員在成了西北官員后,自然會對給了他們這個機會的寧家忠心耿耿。 換作大魏朝廷的話,他們根本就沒可能當官,他們不忠于寧家還能忠于誰? 此新政大妙也! 在想通其中關節后,簡書棋心里不禁對想出這個新政的人大加贊賞。 而且他隱隱覺得,這個新政肯定不止這么點東西,應該還有更復雜的深義。可惜這些人知道的不多,只能另想辦法去打聽了。 看著那幾個還在對西北新政罵個不停的書生,簡書棋決定以后還是少參加這種地方文會。 有資格參加這種文會的讀書人雖然大多有舉人功名,但真正當過官的卻少之又少。 所以平時在議論朝政的時候,不管是對人還是對事都充滿了一種偏激的書生意氣。 動則就破口大罵,顯得好像自己多剛正不阿一樣。 簡書棋不禁想起好友池非以前閑聊時說過的一句話空談誤國,實干興邦。 對照眼前這些什么也不做,只顧著時不時借開文會的名義聚在一起指點江山、謾罵別人的書生們,簡書棋覺得這句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