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布防圖這種極為機密的軍事圖紙一向都存放在兵部里,而且只有兵部尚書才有權調閱。
如今發生這樣的大事,安國公當然要徹查兵部。
一時間,包括兵部尚書閔大人在內,兵部所有官員,甚至連負責清潔打掃的下人也沒能幸免,所有人全都被帶到了緝事府接受審問。ii
一些有嫌疑的官員,甚至已經開始受刑了,被緝事府的人折磨得死去活來、大叫冤枉。
除了徹查兵部外,安國公還命各地官府大肆搜捕與《求真報》有關的人,并收繳所有散落在民間的《求真報》,藏匿不交者一律處斬。
這是對內方面,對外方面安國公對各地衛所發出調令,命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趕至南方地區布防。
并且勒令各地官府開始大量征兵,只要是青壯都要強制入伍,就算是家中獨子也無法幸免。
同時他下令全國各省軍器局大量制造軍械,不得有誤。
這一系列政令發出后,戶部那邊很快就受不了,因為國庫沒錢了。
這不是在演戲哭窮,是真的沒錢。ii
之前順天帝帶著幾十萬人御駕親征,這人吃馬喂的,每天花出去的錢銀和糧草都是金山銀山。
還好這幾年也算是風調雨順,再加上海貿收獲頗豐,這才勉強支撐得起這次大軍南征。
但即使是這樣,國庫也已經十分吃緊,大有寅吃卯糧之勢。
如今安國公又要從各地衛所調兵,又要在各地大量征兵,又要大量制造軍械,這全都是錢啊。
就算戶部壓著幾十萬陣亡士兵的撫恤金不發,也難以應付這么多的開銷。
安國公也知道國庫的確是沒錢了,如果再這樣下去整個財政會徹底崩潰。
于是他做出了一個幾乎所有皇帝在沒錢時都會做出的決定加稅。
安國公在田賦、人頭稅和均平銀等正稅以外,再增加一項新稅叫“平胡稅”,意思是征稅平定胡人。
至少具體該收多少,由戶部核算清楚后再由他來決定。但肯定不會低于田賦,否則無法維持國庫的諸多支出。
此令一出,許多官員雖然覺得不妥,但也不敢出聲反對。
因為現在的安國公太可怕了,幾乎滿臉殺氣,誰敢在這時候觸他的霉頭。
在頒布了這一系列政令后,安國公隨即又提出了一個更加驚人的決定推舉福王趙焞安登基為皇,取代已經“戰死”的順天帝為大魏新皇。
此言一出,滿朝震驚。
皇上什么時候戰死了?他不是還在胡人手里嗎?
然而安國公卻振振有辭地說皇上確已駕崩,胡人所提的條件只是為了空手套白狼而已,絕不可信。國不可一日無君,既然皇上已經駕崩,并且沒有留下子嗣,理應由監國的福王繼位。
由于這些話是權傾朝野的安國公說的,朝堂之上自然沒有人敢提出異議。
于是在眾官員表情各異、福王本人充滿驚喜的詭異氣氛下,堂堂一國之君就這樣被輕描淡寫地換掉了。
至于登基儀式具體在哪天舉行,要等順天帝的“國葬”結束后,再由欽天監推算合適的王道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