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此時的大魏朝廷來說,正應了那句老話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江南本地的瘟疫還沒平定,南方的胡人又殺了過來,可謂雙鬼拍門。
雖說是兩件事,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不管是瘟疫蔓延還是入侵江南,其實全是胡人布下的局。
胡人雖然兇殘,但畢竟人數相對較少。而江南駐有百萬大軍,胡魏雙方真要開打的話,勝負難定。
相比于胡人,瘟疫的危害反而更加嚴重。
由于從各個疫區里逃出了大量流民,瘟疫的大規模擴散已經成了一件完全無法控制的事情。
包括新京在內,還未出現瘟疫的各個府城縣城全都城門緊閉,不敢放任何一個外人進來。
但即使是這樣,城內還是會莫明其妙地出現散瘡患者,也不知道是潛伏在城內的胡人奸細所為還是從其他地方傳進來的。ii
對于這些突然出現的散瘡患者,如果當地官府發現得早的話還能進行隔離處理。但可惜大多時候發現時已經晚了,感染者早在當地傳染了許多人。
這場曾經在西北爆發過的散瘡瘟疫,正以驚人的速度往整個江南擴散,來勢洶洶。
在這種疫情完全失控的情況下,朝中終于有人想起了當年“亂黨”之首寧志遠的小女婿蘇真所獨創的,可以讓人不得散瘡的“接種”之法。
當年因為太醫院的強烈反對,這種需要往人身上種入病牛漿液的特殊療法并沒有在京城大規模推廣。
如今面對來勢洶洶的瘟疫大潮,朝堂上的各位王公大臣再也顧不上這種方法是否有違天倫人倫,強烈要求朝廷重新啟用該法來防止瘟疫繼續擴散。ii
在謝家等人的默許下,和安帝立刻下令太醫院重啟接種法,并且率先在新京施行,不得有誤。
接到圣旨后,太醫院的太醫們趕緊去找當年池非從西北帶到京城作為接種疫苗來源的兩頭病牛。
還好當時遷都的時候,有太醫順便叫人把這兩頭當年意義重大的病牛也一并帶了過來。
然而當太醫們去查看這兩頭病牛的時候卻全都傻眼了。
這兩頭病牛早就已經好了,身上根本沒有以前見過的膿瘡。
他們記得那亂黨蘇真曾經說過,必須要從病牛的膿瘡當中提取膿液滴種到人的傷口上才能讓人不得散瘡。
可這兩頭牛身上的膿瘡已經全好了,這下可怎么辦?ii
看到這樣,太醫院的太醫們頓時陷入了為難當中。
想找到可用的病牛,可能要去西北那邊去找。可是如今西北被寧家牢牢掌控著,這個辦法根本就行不通。
可是如果沒有病牛的話,那又該如何施行接種之法?
況且圣旨已下,如果不能按時完成圣旨的話,朝廷肯定會怪罪下來的,這個責任誰也擔不起。
就在這時,有人提出要不干脆就從兩頭病牛身上提取牛血,然后再接種到人身上試試,應該也是有作用的。
太醫們一聽,覺得頗有道理。
既然膿液有作用,那牛血應該也是一樣的,反正都是從兩頭病牛身上提取出來的東西,按理來說效果應該是一樣的。ii
再加上和安帝和朝堂的各位大人催得這么急,他們已經沒時間再去管這么多了,先把事情辦好再說,以免朝廷降罪下來。
事不宜遲,太醫們趕緊從那兩頭病牛身上提取了大量的牛血,然后以朝廷的名義給全京城的人施行接種之法。
這種不經過試驗就直接在人體身上使用的做法或許在現代人看來十分無知可笑,但太醫們一則怕朝廷怪罪,二則哪里會想到病毒疫苗也是有保存期限的,更不理解其中的生物原理,以至于搞出了這樣的大烏龍。
由于太醫們平日里主要給各位王公貴人治病的,使得太醫院在民間擁有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