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所有姓寧的軍官一聽池非是族長的小女婿,立刻表現得份外親熱。
看到有這么多寧氏族人在軍中任職,這不禁讓池非想起以前岳父對他說過的寧氏一脈所堅守的三大鐵律中的關于“固軍”之事。
他記得岳父當時是這樣對他說的,所謂固軍,就是不管主枝還是分枝,都必須有人從軍。并且相互提攜,讓寧氏一族在軍中始終保持威望。雖然也允許有人從政,但軍中的威望和權勢才是寧氏一族的根本,絕不可棄。
怪不得寧家在西北軍民當中擁有如此深厚的根基和人望,除了寧家數代人都用心經營西北外,還跟寧氏族人在軍中大量任職有關。
盧靖是軍醫,而且這次是有任務在身才出去的,如今回來了自然要回軍營覆命。
由于連日來不停趕路,一行人都已經很累了。
寧志遠讓盧靖單獨回軍營覆命,而他則帶著池非回當地的寧府休息。
寧家在烏赤縣內的宅邸比京城的鎮國公府還大,甚至還有專門的跑馬場、射箭場和練武場。
只不過與京城鎮國公府精致氣派的裝修相比,這里宅邸的裝修就顯得簡單了許多,主要以實用為主。
疲憊不堪的池非已經沒心情欣賞這個大宅的風景了,他來到岳父給他安排的房間后,幾乎是一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相比之下,多年來習慣了騎馬打仗的寧志遠雖然也有些疲累,但精神還算不錯。
他特意把兩個兒子叫到書房,然后把事情的經過都對他們說了一遍。
在聽說池非就是教盧靖煉制燒酒和縫合傷口之術的那個“高人”后,饒是一向沉穩冷靜的寧雅柏也不禁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性子比較跳脫外向的寧雅楓更是震驚得張開了嘴巴。
忽然,寧雅楓靈光一閃,想起小妹給他寄的《仙俠》話本里面就有關于用線縫合傷口的劇情,原來正主就在這里。
很顯然,當年盧靖就是因為書中的這些描寫,才去找池非詢問能否用同樣的方法對傷兵的傷口進行縫合處理。
而池非不僅把這種方法教給了盧靖,還另外教了他如何煉制燒酒來清理傷口。
寧雅楓立刻把自己的猜測說給父親和大哥聽。
寧志遠笑著說“事情應該就是這樣了,這小子實在藏得太深。如果不是盧靖跟我說起這事,我還蒙在鼓里呢?!?
寧雅柏不無憂慮地說“父親,就算阿真是教盧靖治療外傷秘法之人,但這治療外傷跟治療瘟疫是兩回事,阿真確實有把握嗎?
此事事關重大,一旦處理不好,不僅我們寧家聲譽受損,而且還有可能會被朝廷所怪罪,實在是兩頭不討好?!?
“關于這點,阿真早就跟我說了,他一點把握也沒有,他只能盡力而為罷了?!?
寧雅柏和寧雅楓兩兄弟頓時臉色一變,寧雅楓立刻追問道“那父親為何還要冒險擔下此事?”
寧志遠沉聲道“如果這次瘟疫發生在其他地方,我肯定不會插手此事。
但偏偏它就發生在西北,我們絕不能袖手旁觀。
西北是我們寧氏一族的根基和命脈,是我們寧家用了幾代人的性命才好不容易換來的。
這里有無數士兵和平民都信我們寧家,敬我們寧家。
原先沒有辦法也就罷了,如今難得看到一個希望,即使這個希望十分緲茫,我們也要放手一搏。
否則,我們怎么對得起這么多擁護我們寧家的西北軍民?
你們要想讓底下的人從心里面信你、敬你、服你,那么在關鍵時刻你們就必須站出來有所擔當才行。
即使最后失敗了,底下的人還是會看在眼里的,知道你們已經盡力了,這樣才不會怨你們。
除此以外,我還有另一個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