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云這樣的情況真的實在是格外驚險,但是偏偏又沒有什么辦法。
好在那小丫鬟還能會派上用場,暫時幫忙止住了些,但這一切終究只是杯水車薪,畢竟初云在向自己捅刀的時候,就已經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既然不能夠讓那個人心里裝著自己,那他就算是死,也要讓那個人永遠記著。
而初遠并不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覺得這一切實在是有些奇怪,他的弟弟也只是出了門一趟,沒想到居然會如此萬念俱灰,臉色蒼白,這像是發生了什么特別重大的事情,但是偏偏又解決不了一樣。
他皺著眉頭說道:“阿云,你總是這樣傻,有什么事情我們不能夠一起解決,為什么你非要做出這樣殘忍的事情呢?你要是真的死了,那就真的一了百了了,可是你讓我們這些活下來的人怎么辦?爹爹和娘親,還有奶奶他們,一直都盼著我們將來幸幸福福,快快樂樂,難道你就要這樣讓他們失望嗎?”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雖然表面上是責怪,可是實際上,他根本就不舍得責怪這個寶貝弟弟,畢竟從小到大,他們都是在一起的,一家人之間,總是要互相扶持的。
過了不多時,大夫就已經拿著藥箱回來了,一看到這地上這么多血,那把刀子還在初云的身上插著,那傷口看起來很深,同時也有些可怖。
好在那大夫是一個見多識廣的人,風雨不動安如山,說的大概就是這樣的人吧!
果然,只見那大夫非常平靜地把藥箱里的各種東西都擺出來,然后才開口說道:“公子,這位公子失血過多,但是這里處于過風口,實在是不適宜養傷,你們要小心挪動,把她帶到一處沒有風的地方,然后再準備兩盆清水來,這樣的話,我才能夠更加方便地幫他檢查傷口。”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初遠自然是不敢怠慢,反正那身上的傷口是暫時止住了,所以送回房間里也沒什么不可以的。
等這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后,初遠才帶著大夫一同去了一個非常寬敞的房間里。
他對著那大夫說道:“大夫,這件事情還請你不要說出去,而且要全力救治他,要不然,到時候陛下可是會怪罪的!”
這話剛一說完,那大夫就嚇得哆嗦了一下,覺得這樣的高門大戶實在是令人害怕,動不動就是怪罪什么的,不過這大夫其實心里是格外清楚的,這初家可是比高門大戶更加尊貴的家族,皇帝的左膀右臂,初家公子既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那自然是有著百分之百的把握,如果真的治不好,那后果想想都令人后怕。
于是,那大夫就開始什么都不想,心無旁騖地幫忙救治。
因為那刀插得太深的緣故,所以大夫心里其實是很犯難的。
“還請公子放心,在下一定會全力救治。”
初遠似乎還有些不放心,故作兇狠地說道:“你最好是這樣。”
于是,那大夫就開始把初云伏在了枕頭上,把他那被鮮血染紅的衣物全部脫下,小心翼翼地幫忙把傷口清理了一下,這才開始用清水進行潔凈。
整整忙活了一天,初云都不知道在夢里疼醒了多少次,然后又很快昏睡過去,那眉頭一直都皺著,看起來似乎很不開心。
差不多又過去了三天的時間,初云才勉強清醒了過來,但是因為傷口太深,又沒有縫合的緣故,所以他根本就沒有辦法長時間站著,甚至連坐在椅子上的動作都異常困難。
那天,他張著蒼白的嘴唇,看著那大夫說道:“大夫,你為什么非要救我呢?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會有選擇生與死的權利,我只是不想連累別人,你又何必如此全心全意?”
那大夫見過太多人生失意,從而自殺的人,所以對他這樣的說法根本就沒覺得有什么新奇的,但終究還是有些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