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與其用完早膳后,她喚來肖韌。
“京中都有哪些厲害的、有名氣的繡娘?”
肖韌:“王妃放心,此事王爺已下吩咐,護衛們已經尋人去了。”
想到狐貍的這份周到,言漠的心亂如麻再次來襲,她整整思緒,將情感問題壓抑下去,集中注意力在紅紗發帶上,擺擺手示意肖韌退下后,她拿上蒼泣,帶著玉凌州出了院子...
“姐姐,我們何去?”
“找塊大空地,我教你武藝!”言漠回眸笑看弟弟道。
“教我武藝...嗯!”一聽學武,小少年欣喜地睜圓了眼睛,來了勁,開心地猛點頭
言漠帶離玉凌州之際,蘭雪揣著幾分擔憂進了巖茗院,向益安王詢問起北線的情況。
須臾后,聰慧的蘭雪已將王爺所述全然記下,好回去復述給主人。
“奴婢謝過王爺。”蘭雪行禮道,準備欠身離開...
“慢著。”想起在天幕山上,蘭雪和白雪秘密談及的命命鳥之事,奇銘叫住對方,“近來,皇兄的狀況,如何?”
蘭雪處變不驚道:“殿下除了有些嗜睡,并無大礙。”
“......”奇銘不禁蹙眉,他知道命命鳥乃是一身兩頭,兩頭輪流睡覺。他對一身兩頭的理解是,事不可兩全,必遭內心反噬...加之皇兄心中苦悶繁多,必是精神不濟,罹患癔癥的可能性很大,而古來,有關癔癥的記載都是玄而又玄...今日太子一反常態,其中必有隱情,可惜,饒是聰明如他,也難想象其中匪夷所思的原委...
“癔癥...”奇銘幽轉眼線,故意脫口而出,欲觀察蘭雪的反應,想知曉皇兄真正的情況,白雪、蘭雪應是最清楚。
“!”蘭雪倏然一驚,瞳孔一縮!緊接著,她趕緊利用深長的呼吸掩蓋自己的心跳,故作泰然...
“本王閱過幾本醫書...”奇銘沒有放過對方想要隱藏的那點異樣,他不明白,關于皇兄的病情,師父可以瞞他人,為何要瞞自己呢,他繼續試探道,“好似,患癔癥者,可用安眠之法。”
“王爺慎言!”蘭雪壓抑住過快的呼吸道,“殿下只是思慮過多,夜眠不好...癔癥...都會發瘋!亂叫亂咬...”她轉思繼續道,“殿下舉止謙和有禮,何來癔癥?”
一國儲君身患癔癥是不可張揚之事,不宜逼迫蘭雪...奇銘如此想著,之前過于輕視此事,以后必須加倍關注皇兄的病情走勢...沉吟片刻后,他擺手示意蘭雪離開。
蘭雪如蒙大赦,趕緊恭敬行禮,欠身退出...果然是禍不單行,如今太子殿下再次沉睡,益安王又起了疑心,以后必須加倍小心行事...
一個時辰后,護衛急急跑進巖茗院匯報,說是大軍已抵京都北門兩里之外。
聽聞消息,奇銘吩咐婢女為王妃裝扮,一切就緒后,他親自請了喬裝的太子,一行人坐上馬車準備恭迎“太子”殿下,與大軍主將匯合。
待陸七與大軍將領抵達京城主干道,益安王的車駕前來迎接,金甲人入了王爺的馬車。
經過一路百姓的擁躉歡迎,眾人緩緩向著皇宮前進...
經歷此戰,坊間不僅對太子呼聲極高,對益安王與這個草莽出身的王妃也是贊譽頻頻!特別是言漠,大伙都說其是巾幗英雄,為兩國百姓真正發聲之人!還有人稱贊益安王很有眼光,王妃之位,非言漠莫屬!
換了一身金色鎧甲的太子全程閑適坐于主位,似乎不甚在意那些坊間的評論,不管是對自己的呼喚,還是對二弟與小閻兒的情感肯定...露在鎧甲外的唇線始終噙含笑意,宛如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言漠為了掩飾心境,一直垂眸不敢正視奇銘,也不敢正視太子,兀自轉移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