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銘轉念一想,言兒想離開,定是讓竹水引了個錯誤的方向!也就是說,除了北方,東西南方都有可能!
賀州在西邊,天幕山在南邊,牡丹嬸與玉凌州還在天幕山上,東邊是海,可以南下明州,前往南境,言兒會去哪兒呢?
“走!”
“主子去哪兒?”陸九給竹水使眼色讓其趕緊回府,一上馬趕緊追上王爺!
奇銘調轉韁繩,直往南城門而去,準備前往天幕山!
京城外的官道上積雪融化,剩下塊塊零星的白點,有的地方已經發了春芽,能夠見到一星半點的嫩綠色。
“駕!駕!!”言漠駕馬馳騁,只帶著必要行囊直往西邊而去!
因為只有西邊是奇銘最無可能追過來的方向。
莫家已敗,二叔為了洗脫殺手世家的累贅以及遠離過去的傷痛,決定放棄旗山據點,讓小輩們另擇清幽寶地重建棲息之府。
而言漠想再次回到旗山是為了刻剎。
經過幾天清凈的趕路,當言漠抵達賀州時,已是十日后的凌晨。
言漠一身暗紅衣袍,外加一件純白輕裘,迎著初升的太陽進城,讓幾名剛上崗的守衛覺得眼前一亮。
言漠對著守衛拱手示意,一身江湖氣場盡顯無疑,通過城門后,她騰步上馬,直奔旗山!
山高環云,晨間的霧氣將旗山彰顯得神秘莫測又巍峨屹立。
言漠懷揣著復雜的心境,一邊上山一邊回憶小時候的事情,時過境遷,得知身世后再踏祖先之地,她似乎有種錯覺,好像一切都是一場夢而已...
來到后山,她先祭拜了立伯的碑墓,才拿著斷裂的刻剎進入禁地,不過幾月時間而已,禁地之內已經頹敗不堪,那些死人煞曾留下的蹤跡已經被灰塵蒙蔽,好似一切早已沉入過往,不再浮出水面。
言漠將刻剎插回了當初拔出來的地方,禁地中的機關與奇陣早已老化,只剩陣眼一個缺口而已。
死人煞被一般武器砍斷還能靠著煞氣恢復,但刻剎本身斷裂,煞氣離體后便成了廢銅爛鐵,連一般的刀劍都比不上。
言漠不禁唏噓,往日讓人見了就瘆得慌的邪劍,沒想到說斷就斷,說廢就廢...
隨著使命終結,插入陣眼的黑劍顯得莫名寂靜,再無共鳴...
“與過去恩怨,一刀兩斷。”
幽幽洞府中,回蕩著言漠臨走前唯一留下的一句話,隨著禁地大門徐徐關閉,照進洞內的那一絲絲光線劃過黯淡的刻剎與幽深的小洞,最終堙滅在一線之間...
日光散漫,照拂山體與大地,牽著馬徐徐下山的言漠一邊眺望一邊放空,想著接下來該往哪個方向去...
也許她該折回葵州將冷面一行人接出來,再悄悄前往天幕山去見牡丹嬸與凌州...順道還能見見錦哥哥,關鍵是要怎么避開狐貍呢?說不定為了“抓”她,狐貍早在天幕山中布下了天羅地網...
霧海幽幽,樹影婆娑,言漠想著有的沒的,在不知不覺中下了旗山,見到那個隕石坑,想起宮變當日,他們綁架了興王后藏身在南晟門附近,而隕石機在命令下依舊隱身自動續航,飛到了離皇宮不遠的避暑山莊中,暫停于那。
初春的風帶著一絲寒意吹拂而過,言漠最后望了一眼旗山,縱身上了馬背準備踏上旅途。
“駕!”
“!”言漠剛要甩動韁繩,忽聞遠處傳來的駕馬聲,就怕是奇銘追來,她正想躲開卻發現來人一身青衣,一頭淺色發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