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幫我派人把達蒙送過去,告訴亞當·斯內克,他的條件,我一個也不答應,我的時間輪不到他來支配。”
放下空了的杯子,露娜緩緩地站起身來,舔去唇瓣上,散發著塞拉斯氣味的鮮血。
看著站起身來后,身上忽然多了一股自己熟悉卻又有些陌生氣勢的女兒,塞拉斯的臉上漾起了一抹笑意,
“行,父王知道了,霍華德還在等你,去吧!”
露娜拉著裙擺屈膝告退,在書房大門于她身后閉合的瞬間,眸子里閃過了一絲嘲諷,拿她做賭,不是不可以,可這游戲的規則,卻要她說了算才成。
人血蛻變么?
露娜的眸子有些凝重,她一直以來都以為,這兩年來,強逼著自己看了不少書的她,已經對這個世界算是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可卻是直到今日,她才知道,有些血淋淋的事情,只怕書中永遠不會提及。
意識到這點的露娜,走向城堡大門的腳步微頓,然后一轉,向著留宿阿道夫和安德魯的客房而去。
“我就知道你會來的。”看著站在自己房門口的露娜,阿道夫笑著說道。
“您笑比不笑還嚇人,您不是不知道吧?”看著哪怕笑起來都給人一種陰冷感覺的老狼,露娜嘆了口氣說道。
“看來你父王已經什么都跟你說了。”阿道夫挑了挑眉。
“您怎么知道?”露娜詫異的看向阿道夫。
“因為你不怕我了。”阿道夫再次勾起了唇角。
“實話果然最傷人。”露娜癟癟嘴。
“你也不用給自己太大的壓力,那些人活不下來,并不代表你也活不下來。”
阿道夫話中夾雜的那一份篤定,讓露娜怔了怔,一時間倒是讓她不知道如何接了。
更是想不通,這連她自己個當事人,都無法篤定的事情,這老狼到底是怎么對她這么個才幾歲大,在特定群體中武力值仍舊是個渣的人,生出這種篤定的。
“您可真看得起我……”默了半餉,露娜才勉強說道。
阿道夫嗤笑一聲,道:“我不是看得起你,而是相信我自己,也相信茍特。”
“可老師如今并不在王城。”對于阿道夫的盲目自信,露娜并不想評說什么,只是茍特……
“現在還用不到他,等入冬之后,才是需要他的時候,想必那個時候他應該也能趕回來了。”阿道夫想了想道。
“您怎么知道老師會在入冬前回來?”露娜蹙眉看著阿道夫。
要知道她叔帶著那老山羊和她哥跑路后,王城的貴族一直以來都是信以為真的。
哪怕邊城的瘟疫已經基本上因為他們三人的出逃得到了解決,但露娜卻是知道,這王城里等著他們回來看熱鬧的人,也正是因此不減反增。
特別是因為塞繆爾獨自歸來后塞拉斯的黑不提白不提,更是給那些不愁吃喝,卻整天無所事事閑的蛋疼的貴族,曾加了不少在聚會上顯擺各自清奇腦洞的機會。
“因為你是王室血脈,是塞拉斯的女兒。走吧,今天我也去看看你的表現。”
阿道夫敷衍的解釋了一句,就按著露娜的腦袋,強行讓露娜轉過了身去,然后帶上了房門,拉著兀自捉摸著什么的露娜,向著城堡的大門走去。
看著拽著自己胳膊前行的老狼,莫名的,露娜總覺得這老家伙似乎是知道些什么她似乎不知道的事情,可到底是什么事情,讓他這般篤定她可以呢?
一路恍恍惚惚,露娜雖然依舊沒想通阿道夫的那份篤定來自于何處,可卻也不得不承認,老狼這份不知從何而來的篤定,讓她心安了不少。
還是獵場,還是那條小溪,地上昨日殺戮留下的血跡還在,但那些被露娜撕扯的七零八落的動物尸骸,卻早就不見了蹤影。
霍華德亦如昨日,把才結痂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