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的暖陽似乎讓羽國的風都變得和柔了許多,露娜身披一件極具羽國特色的麻布袍子,照例把官驛奴仆送來的藥湯,倒進了房內的盆栽之中。
“這花快死了。”一個突兀的聲音自她背后傳來。
露娜端著藥碗傾倒藥汁的動作微微一頓,鼻翼微動,等一碗藥全都倒了下去,她才放下藥碗,撫了撫那在羽國似乎很是名貴的花卉,原本蒼綠如今已經染上了細碎枯黃斑點的葉片。
“將軍還真是沒有半點兒忌諱,這好歹也是你羽國自家的官驛,你就這么翻墻頭兒,讓駐守官驛的那位千戶大人,情何以堪啊!”
露娜揉了揉鼻子,緩緩轉身看向站在窗外衣衫顯得略有些臟亂的卡朗博。
唔,這廝多少天沒洗澡了?
一股子鳥屎味兒,連藥味兒都擋不住……
“無能的人不需要面子。我來是有一事要問,還請殿下能夠據實回答。”卡朗博站在窗外看著露娜面色很是有些不善。
“多日不見,我還以為將軍是來敘舊的,卻不曾想居然是審問么?”露娜挑了挑眉,笑看著從使團入城后就不見了蹤影的卡朗博。
“不敢。”卡朗博垂眸道。
“呵……”露娜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抬手指了指下風口處敞開的窗子道,“若是將軍可以換到那邊站著,或許我可以試試回答將軍的問題。”
卡朗博聞言下意識的低頭往自己身上看了看,面容有些扭曲,卻并沒有因為這種小事鬧脾氣,而是很聽話轉身離開了原本佇立的窗口,不一會兒就出現在了露娜所指的那一處。
“這般就好多了。”看著出現在另一處窗口的卡朗博,露娜笑了笑,才接著道,“最近外面可是熱鬧的很,將軍有什么就快問吧!別妨礙我一會兒聽侍女們講故事。”
“外面那些真真假假的流言難道不是你讓人放的?”卡朗博蹙起了眉頭問道,是在有些搞不懂露娜怎么會對自己放出的留言一副極有興趣的模樣。
“這將軍可就高看我了,我這初來乍到的哪來的那么大的本事?準確地講,我只是開了個頭兒,不過很顯然羽國的百姓比我想象中的更有趣,只要有人開個好頭,他們的想象力就會無限放大,是不是很有意思?”
露娜說著就笑瞇了眼。
這半個月來,除了她最初讓喬恩放出的兩條流言,后面的其實都不是她放的了,這里面或許有被打卡了新世界大門的五位王儲的手筆,也或許有百姓們解放天性的自由發揮。
可不管怎么樣,現在這羽國的都城可是熱鬧多了,光憑每天三個侍女從官驛奴仆口中獲悉的各種八卦流言,露娜雖然裝病沒有出去,但免費吃瓜卻是吃的不亦樂乎。
“只開了個頭?”卡朗博瞇了瞇眼眸看著樂不可支的露娜,明顯是一副不信的樣子。
“嘖,我做的事情,我從來不會不承認,更沒興趣幫別人承擔責任。反正將軍的問題我已經回答過了,好走不送。”
露娜端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攏了攏身上的袍子,她隨意往貴妃榻上就是一歪,對著卡朗博擺了擺手。
卡朗博聞言面色瞬間就是一變,知道被帶歪了,不禁心頭火起,怒道:
“你誘導我?!我要問的根本……”
露娜見狀面上的笑意也隨之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王室那慣有的高高在上,她直接打斷道,
“我想若是我沒聽差的話,將軍剛剛說的是‘有一事要問’!”
“你明知道我要問的根本就不是流言的事情!”卡朗博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肯定道。
“可你怎么早不說呢?我答完了你才說不是你想問的,逗我玩兒么?”露娜面露一絲輕蔑,趕蒼蠅似的再次揮了揮手道,“好了,機會用完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