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自家親叔親手塞上了獸車,露娜都還處在一腦子漿糊的狀態之中不可自拔。
不是她反應慢,實在是,鷹王那一口血噴的太嚇人了,跟花圃里的噴淋裝置似的好么?
吐血的她見多了,可能把血噴成那樣的,露娜敢對諸神發誓,平生僅見!
“叔……?”直到獸車飛速駛離了王宮,露娜才眨眨眼,對著塞繆爾低喚了一聲。
“鷹王暫時還死不了?!比姞柮蛄嗣虼?。
“您怎么知道?不對,什么叫暫時死不了?鷹王他……?”露娜這會兒察覺出不對來了。
“你以為你叔叔我,怎么會被扣下的?”塞繆爾看著露娜問道。
“難道不是您有錢任性,分別給幾位王儲都提供了大量的資金,直接威脅到了鷹王原本穩固的地位么?”露娜大睜著眼睛看著塞繆爾,碧藍的眸子里寫滿了探究。
塞繆爾聞言,抬手扶額,雖然這么說也沒錯,但這卻不是主因,要知道一國之王的地位雖然會被動搖,卻并不是那么簡單的。
鷹王也不是什么年輕氣盛的存在,哪里會單純因為他生意做得太大,讓那幾個王儲的錢袋子過分膨脹,就冒著兩國交惡的風險把他扣押了。
“您……是不是探聽到了什么不該知道的?”露娜見自家親叔一臉便秘的模樣,眼睛立刻一瞇。
她早就有鷹王扣押塞繆爾還有別的不知名原因的覺悟,雖然塞繆爾確實是被拴在了王宮中的宮殿內,但看塞繆爾這除了沒有自由,看起來一點兒別的罪都沒受,甚至還白胖了不少的模樣,露娜原本的幾分猜測,倒是得到了肯定。
甚至此時的她不禁懷疑,就算自己等人不來這一趟,怕是等時候到了,她叔只要付出足夠的代價,也是能自行脫身的。
“鷹王不是病了,而是中毒……”塞繆爾嘆息一聲。
“中毒?您肯定?怎么會……?”
露娜聞言瞳孔就是一縮。
這世界她所知的毒雖然挺多,特別是還有一些專門針對于不同種族的毒,更是五花八門,但想要讓一個國王中招,就太難太難了。
不說毒藥原則上講,根本做不到絕對的無色無味兒,就算真的有,以現如今這個大陸的整體科技發展水平而言也是提煉不出來的。
會讓人因毒物中招的,一般情況下只出現于無知的平民百姓誤食和淬了毒的武器這兩種情況,前者比較常見于幼崽,或是荒年,后者多見于傭兵或者是被刺殺的對象。
而像是王室這樣幾乎不會出現食不果腹,周圍保護者眾多的存在,其實是很難被所謂的毒物算計到的。
一來,是王室的成員從小就會接受這方面的教育,學會辨識最基本的對自身有害的東西,二來就是王室的一啄一飲都有專人負責辨識,特別是像鷹族這種天生嗅覺不是特別發達的種族。
所以只要不是自己作死,針對于王室來講,下毒還不如明晃晃的挑戰,直接將人斬殺來的便利。
“八成吧!具體什么毒物我也不清楚,就連他怎么中的毒都不知道?!比姞柼秩嗔巳嗝夹?。
要不是大致已經確定鷹王真的是中毒,又并不確定他是怎么中的毒,塞繆爾也不會往雪狼國傳信,向塞拉斯求救。
“那他吃的藥……?”露娜回憶了一下鷹王的臉色和身上氣味兒想了想問道。
“藥沒問題,都是六王儲親口嘗過的。”塞繆爾淡淡道。
露娜聞言倒是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也算是多少有些明白,鷹王為何會對六王儲有所不同了,至于六王儲外家在宴會上的表現,似乎也可以解釋了。
總歸沒人愿意看著能使家族利益最大化的希望,淪為試毒的工具人,偏那位六王儲似乎還是自己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