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羅爾并沒有離開太久就去而復返了,手里還拿了一套比較簡單的麻制衣服以及一副軟甲,而他自己也換下了一身華服,穿了一身看起來相當精干的傭兵服侍。
嗯,若是忽略卡羅爾腰間那一圈兒因久坐而生成的救生圈的話,就更像那么回事了。
露娜的目光在卡羅爾微微有些發福的腹部轉了一圈兒后,如是想到。
塞繆爾倒是沒嫌棄卡羅爾拿來的衣服,接過衣服把露娜推出了房間,等再走出來的時候身上的裝扮已經與卡羅爾無異,對比之前他身上的那件華麗的錦袍,露娜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家帥的發光的親叔,深覺還是這么看著順眼。
由著露娜扯了傭兵工會的管事叮囑他們一行人離開后的事情,塞繆爾轉身去了商行,也叮囑了商行的管事一番,一行人才輕裝簡行趁著夜色離開。
如今的都城已經施行宵禁,大半夜的一行幾十人突兀的出現在街道上那是相當的扎眼,沒走出多遠就被巡城的兵士攔住了去路。
“干什么的?”一身甲胄的羽國兵士上前,警惕的打量著眾人。
“這位大哥,我們是四王儲的人。”喬恩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從腰間摸出一塊小小的金屬牌子,遞了上去,開口就是一嘴的標準鳥語。
“干什么去?”羽國兵士接過牌子看了一眼,確認無誤卻依舊眉頭緊蹙。
“我們殿下千辛萬苦的搞到了一批鹽,但路上耽擱了,估算著應該是后半夜到……”喬恩態度帶著幾分顯而易見的倨傲,說話更是說一半留一半,后面的內容由著那兵士自行腦補。
原本那兵士聞言確實還想再多盤問幾句,確實被身后的一名兵士拉去了一邊小聲嘀咕了起來,等兩人嘀咕夠了,露娜一行也就順理成章的被放了行。
“哪來的?”等走遠了,塞繆爾才看著喬恩蹙了蹙眉,拉住露娜問道。
剛他還放心露娜沒與這羽國的任何勢力深纏,可千萬不要分分鐘打臉才好。
“偷的……”露娜抿了抿唇,看向塞繆爾,低聲解釋道。
“偷的……?”塞繆爾張了張嘴,看向喬恩的眸子里閃過道銳利的幽芒,隨即向著在場的使團眾人掃了過去。
他一點都沒被安慰到好么?
偷竊雖然在各國都不算什么重罪,但獸人天生鄙視這種行為,甚至在絕大部分獸人眼中,偷竊這種無限接近于不勞而獲的行為的嚴重性更甚于明目張膽的靠武力去搶奪,這也是為什么各國雖然匪患肆虐,但卻很少有盜賊的緣故。
雖然為了方便行事,喬恩耳朵上的耳釘已經取下,但殘留的耳洞卻并不妨礙塞繆爾察覺到他侍者的身份——一個不規矩,甚至是品性有問題的侍者。
“等咱們出城我再給您解釋,喬恩是我的侍者,他人品沒問題。”
察覺到自家親叔盯著喬恩的眸色不善,走在前方的喬恩更是看起來整個人都僵了,就差同手同腳了,露娜一把抓住塞繆爾的手腕,她知道偷竊不好,但他們如今這情況,還挑什么手段,脫身才是正道啊!
再說,令牌這東西,不偷難道去搶么?!
“回頭再跟你算賬!”
塞繆爾瞪了自家侄女一眼,他也知道令牌這玩意兒只能靠偷,可自家侄女身邊什么時候養了這種人,他覺得等安全離開這羽國都城后,勢必要好好更侄女說道說道了,不能什么人都往身邊劃拉。
“好好好。”露娜帶著點兒敷衍,帶著點兒無奈的安撫住自家親叔,就快走了兩步,去給喬恩壯膽去了。
說起來喬恩也是無辜,主意是她出的,東西是倫尼那只貓偷的,之所以令牌會落在喬恩手里,不過是因為他獸型是烏鴉,拿出令牌來更順理成章罷了。
眾人一路上又碰到幾撥巡城的兵士,有好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