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特與昆圖斯之間的糾葛其實很簡單,不過就是自露娜走了之后,一個“你聽我說……”,另一個“不聽不聽就不聽”而已。
露娜聽著茍特告狀,多少有些哭笑不得,再轉頭去看那依舊掛在書桌一腳的小烏龜,眸色倒是柔和了不少。
嗯,她堅決不承認,她長這么大第一次看自家老師在這么個軸貨身上吃虧,是幸災樂禍了。
等茍特告狀結束,露娜也歇了讓昆圖斯先放過她的心血的心思——都抱了快一天一宿了,這會兒就是松手,該皺不該皺的也都皺了……
另外露娜也是發現,跟個軸貨打交道,那是不能講道理的,首要的,得先把他關心的事情說清楚。
于是,露娜就趁著蘇西進來,幫茍特梳頭收拾的空擋,蹲在了小烏龜的身邊,把昆圖斯最關心的問題與他直白的說了個清楚。
多少年沒有一說一的露娜,開始還有些不適應,不過幾句話下來,她也就徹底放開了,端的是嘎嘣利落脆。
可這會兒昆圖斯那掛著大大青黑陰影的眼睛里卻是蓄滿了兩泡淚,癟癟嘴,吐出一個模糊的詞來,“麻了……”
露娜聞言先是一怔,隨即十分不厚道的直接往地上一坐,大笑了起來。
“露!娜!”看著坐在地上毫無形象抽風大笑的小學生,茍特忍了幾忍,到底咬牙喝了一聲。
露娜的笑聲戛然而止,轉頭抿嘴憋笑眨巴著眼睛看向茍特。
“就你這樣,還想去學校教課?休想!”茍特瞪著露娜。
“老師……”露娜嘴角一抽,這下笑不出來了,只能從地上爬起來,先是叫了人把胳膊腿都僵了昆圖斯搬去客房休息,自己則是湊近茍特,以期還能挽救一下,得個緩刑啥的。
嗯,學校雖然是她的,但她和塞繆爾卻頂多只能算個出資方,而學校的校監,確切的說是,學校主管人事和教務的校監,聘請的是茍特,所以相當老師去“誤人子弟”一下子,必是要茍特點頭的。
而作為學校的董事露娜和塞繆爾這樣的出資方,甚至包括他們身后的王室,也只有在重大決策上才擁有部分話語權。
什么是重大決策呢?
比如,學校搬遷,擴建,甚至關門大吉,再比如,時移世易時的一些章程上的變動一類。
乃至校監的任免,其實像露娜和塞繆爾這樣的出資方,都是要以前任校監的意見為主要考量的,除非,是校監本人做了違法的事情,或在私德方面有了不良的實錘證據,他們才能站出來,把校監換掉。
當然,做這些事情的大前提,還是得拿到桌面上來討論,開個會,丁是丁卯是卯的說清楚。
除了要花錢的事情外,董事只能參與討論,最終決策,還是要交給老師們投票的。
不過,作為出資方的董事也有優待條件,那就是后代子女免試入學,至于是畢業還是肄業,就得看孩子們自己了。
這還是露娜當初自己擬定的章程,畢竟,在她看來,她自己是絕對做不了那種沒有私心的師長的,既然如此,還不如讓那些真正的師長們來負責教導學生,免得把學校弄的一團糟。
雖然這樣也不能說就是萬無一失了,但這世上,又有什么事情是絕對的呢?只是端看辦事的人罷了。
最起碼眼下,露娜覺得茍特作為校監,挑選確定下來的老師們,還是很稱職的,當中有些人正直的老同志,認真起來,她都要縮一縮的。
當然,她也沒把所有的事物,都堆在茍特身上,學校的校監,還有另外兩人。
一人是出身王室的長者,這個是被塞拉斯強塞進來當風向標的,也是為了安學生家長們的心,證明學校的畢業生會與王庭掛鉤,既不會只培養一些一心只會做學問的呆子,也是表明一個態度,學生們不會畢業就失業。
不過,露娜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