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帳中男子猛然起身“我弟弟怎會被流矢所傷!”
“回稟將軍,王督軍所中箭矢經元氣淬煉,箭頭涂有劇毒,王督軍中箭后流血不止,軍內雖多人灌輸元氣,仍未護住王督軍性命。”左將軍說完,帳中的氣氛一時凝重起來,左將軍的頭又往下壓了壓。
“我弟弟已是天境,何人能傷他,晉陽城守軍內,可有此境之上的高手?”帳中男子眉頭緊鎖,周身元氣波動,使得帳中氣氛,異常壓抑。
“我軍攻打七月,未見有天境之上的高手坐鎮晉陽。這箭矢所散發的元氣波動并不強烈,但較為特殊,可破開護體元氣。根據收集的消息,城中的箭矢兵器,大部分為史家所鑄。王督軍所中箭矢所附的元氣,應當也是史家所造。”
“史家?”
“史家是晉陽的鑄器世家,煉器手法高超,可以將元氣融入兵器箭矢之中,增強殺傷力。晉陽城內糧草物資日漸匱乏,想必晉陽守軍已是強弩之末,這箭矢應是特殊打造,用于針對我軍將領。”左將軍將所知消息講出“此箭太過突兀,我軍實在未曾料到。我未攔住王督軍前去戰場,竟使王督軍不幸殞命!屬下領罪!”
左將軍語氣有些顫抖,賬內的氣氛,愈發凝固。黃色的燈火不斷搖曳。
“秦將軍,此地暫由你統管,我去處理些家事。”男子轉身拿起身后的一桿黝黑長槍,手握住的一剎那,槍身泛出陣陣黑霧,帳中眾人只覺得自己從靈魂深處升起陣陣寒意,顯得格外凌冽。
“左將軍,事不在你,我們走吧。”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營帳。
片刻之后,五千鎮東軍奔走在去往晉陽的官道上。
在夜色之中,如一條黑龍,直撲晉陽而去。
這五千鎮東軍,皆為跟隨王宇東征西戰的親軍!
晉陽城內,史家。
“父親,據守城士兵所說,今日亂戰之中,被毒箭射殺的將領,是王宇的弟弟王明。依王宇的性情,必定會來復仇,這城,早晚守不住的!我們,應當早日想好逃脫之法才是。”站在屋中的年輕男子一臉急切之情。
“逃?逃到哪里,王家的地盤?還是李家的地盤?唯一可跑的城西,被守軍把守,何況,王爺待我們不薄,且山里猛獸眾多,不比守城安全。據我所知,王宇已在原州西線駐守了一年多,戰事吃緊,肯定脫不開身的。”坐在太師椅上的中年男子,并未抬頭,只是摩挲著手中的戒指。
“父親,留在城內,必定難逃一死!我們要早日做好打算才是!”
“要逃,也要等到冬天,山里猛獸蟄伏,王家和李家的巡查士兵定會縮減巡邏次數。我們趁機逃往青州南邊。”
“父親……”
房門被驀然推開。
“父親!”男子看見房中兩人,微微笑道“三弟也在啊。”
被稱為三弟的男子微微低頭“大哥。”
“城外的軍隊發了瘋!攻勢非常兇猛,城里的守軍都調到了北門。將軍有要事要與父親相議。”
“嗯。”那中年男子站起了身,輕輕捋了捋身上的衣袍,“你二人趕緊回鑄坊,抓緊打造兵器。”
說罷,便匆匆離去。
被稱為三弟的青年男子微微的嘆了口氣,“大哥,晉陽被攻陷是早晚的事,我們必須想好脫身之法才是。”
“我們史家祖祖輩輩居住于此,家族的基業都在這里,我們怎可輕易離去。”
“就算大哥決心死守晉陽,可大哥還有孩子啊,總不能讓妻兒也葬身于此!”
房間頓時陷入沉默,兩人相顧無言。
被稱作三弟的青年男子眉頭一皺,轉身離開了房間,然而他并未去往鑄坊,而是徑直向西城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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