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齊磊的大吼大叫聲中,整個小葛莊的鄉親們,幾乎都來了。
但是圍觀的人們,只是勸解,并沒有給郝國蘭助拳的。因為小葛莊村子里,絕大多數人都吃過郝國蘭的虧,領教過她的砧板刀,甚至是屎罐子和滾地攤。
看到齊磊在這里胡鬧,鄉親們甚至有些幸災樂禍——你郝國蘭也有今天!
郝國蘭的丈夫蘭玉江,正在村前的池塘里放水灌溉秧田,聽見自家門前大呼小叫的,急忙跑回來。
然而蘭玉江是個忠厚老實之人,這些年又被老婆郝國蘭欺壓,磨得一點脾氣也沒有。他回到家里,非但沒有和齊磊廝打,還反過來向齊磊道歉,和蘭玉樹一起,將齊磊向后推。
振華趕到的時候,看見蘭玉樹和蘭玉江都在推搡齊磊,以為他們要打架,急忙停好自行車沖上來,推開蘭玉江,瞪眼喝道:“干什么,人多欺負人少啊!”
蘭玉樹苦笑,揮手說道:“振華來得正好,齊磊酒喝多了,趕緊把他帶回去!”
振華冷眼看看局勢,確認齊磊沒有吃虧,急忙從地上拾起齊磊的襯衫,扯著齊磊就走。
齊磊還在蹦達,扭頭沖著郝國蘭大叫:“表姨娘你給我等著,我東灣村大小光棍一百一,老光棍三十三,小光棍七十七,誰讓我提親我都來,我做紅葉不犯法……”
郝國蘭氣得臉色烏青,兩手發抖,恨不得一口一口咬死齊磊!
振華和蘭玉樹合力,將齊磊扯到村后的大路上。
齊磊終于鬧得精疲力盡了,坐在地上抽煙,嘿嘿地笑。
振華返身取來自行車,沖著齊磊說道:“走!”
“走,明天再來!明天來,我就給老麻子宋仁貴提親,嘿嘿!”
齊磊這才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土,跳上了自行車的后座,雙手上下揮舞,口中唱歌:“郝家溜溜的大姐,人才溜溜的好吆……宋家溜溜的光棍,看上溜溜的她吆!”
振華有些擔心,說道:“齊磊,你真的不怕郝國蘭去你家里砸屎罐子?”
齊磊不唱歌了,說道:“我巴不得她去我家砸屎罐子,只要她去了,我就是正當防衛,先把她塞進我家茅坑里,再報警抓她。我上門提親不犯法,她砸我屎罐子,可就觸犯法律了!我不報警她沒事,我一報警,她就要坐牢!現在和以前不一樣,講究法制!”
振華很意外:“老狐貍啊齊磊,你竟然還有這一手!”
齊磊嘿嘿地笑:“我好歹也念到高中畢業,難道讀了那么多的書,就是回鄉做個潑皮?就算我是潑皮,也是個有文化的潑皮!”
兩人一路聊著,回到三組振華家的門前。
王響還在這里吹牛逼,劉志高和趙成全也在。
看見振華和齊磊過來,王響急忙問道:“齊磊,你是不是去收拾郝國蘭了?你倆一個是潑婦,一個是潑皮,誰厲害?”
齊磊跳下車,冷笑道:“響大爺覺得誰厲害?”
王響皺眉:“難道你小子還吵贏了?”
“長江后浪推前浪,自古英雄出少年,當然是齊磊贏了!”振華笑得忍不住,將齊磊今天收拾郝國蘭的精彩表現,情文并茂地描述了一遍。
王響和劉志高等人笑得東倒西歪。
趙成海也覺得解恨,心里佩服齊磊的藝高人膽大。
齊磊也笑,自嘲道:“整個東灣村,除了宋家財就是我最窮,赤腳的不怕穿鞋的,我怕她咬我?光棍賽武舉,我現在就是武舉!”
王響點頭笑道:“郝國蘭那潑婦,也就你齊磊能對付她!麻痹的,我前年吃了她一個大虧,你這次給我報仇了!”
前年春天的時候,王響有一次趕集回來,拉著板車,遇上郝國蘭趕著自家的老豬去鎮上配種。
王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