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華沉吟:“你覺得我哪里做錯了?”
宜蘭沉默片刻,說道:“你們根據秀蓮的遺愿去辦就好,留一把骨灰撒在水庫里,或者不用骨灰盒,偷偷埋在地里,不是很省事?你們這樣做,留下了證據,只怕以后有麻煩。”
振華點頭:“你說的也對,可是這都是齊磊的意思。為了秀蓮的事,齊磊花了不少錢,很多時候,他直接做了主,我也不好說什么?!?
在宜蘭面前,振華也心虛,只好把責任推給齊磊。反正宜蘭有涵養,絕不會去質問齊磊的。
宜蘭點點頭:“算了,處理好了就行,回去以后安心過日子吧。你和齊磊的心情,我能理解,也不怪你?!?
振華感動不已,拉著宜蘭的手,動情地說道:“宜蘭,你真是太賢惠了,我能娶到你,是一輩子的福氣……”
“行了,肉麻?!币颂m一笑,抽回了手,收拾東西,準備跟著振華回家。
下午四點多,暑氣稍退的時候,夫妻倆騎車回家。
回去的路都是下坡路,振華悠悠騎行,衣襟帶風。宜蘭環著振華的腰,還是一樣的恩愛。
回到家中,宜蘭沒事人一樣,笑著和振華父母打招呼。
趙成海和翠紅都擔心宜蘭因為秀蓮的事吵鬧,看見兒媳婦的臉色,這才稍稍放心。
更讓趙成海沒想到的是,宜蘭非但沒有和振華吵鬧,反而幫著振華說話,反過來勸解自己,不要整天責罵振華。
趙成海只好嘆口氣,將一肚子怒火壓住,默默地自我消化。
當天晚上,宜蘭將從娘家帶來的一只野兔,紅燒了滿滿兩盤,給公爹下酒。老卓也是個火槍手,昨夜里打了好幾只兔子。
趙成海喝著酒,臉上在笑,心里卻有些失落。
長江后浪推前浪,自己終究還是老了,再不能像以前那樣,在家里金口玉言,一語定江山。兒子兒媳大了,自己終究會退居二線,離開家主的寶座。
振華的心情也不錯,尤其是感謝妻子宜蘭,晚飯過后,關了房門,和宜蘭在房間里說悄悄話。
宜蘭問道:“莊小蝶要找齊磊離婚,難道他們真的會離婚嗎?”
振華苦笑:“我正為這事為難,宜蘭你會說話,要不,你勸勸小蝶吧?!?
宜蘭搖搖頭:“我和莊小蝶,也不是很熟。而且這件事牽涉到你,我去勸說也不合適?!?
振華聳聳肩,說道:“那就算了吧,我估計他們離不了。莊小蝶的意思,是要把齊磊休了,把齊磊趕出去。只要莊小蝶不離開這個家,齊磊怎么離婚?”
正在這時候,窗外忽然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
仔細一聽,卻是莊小蝶來了。
振華頭大,對宜蘭說道:“糟了,莊小蝶恐怕找我吵架來了!”
“她找你吵什么架?她再厲害,也只能管著齊磊。我的男人,還輪不到她來管。”宜蘭眉頭一皺,和振華出門來看。
振華家的大門敞著,莊小蝶已經走了進來。
振華打量著莊小蝶臉色,問道:“這么晚了,小蝶你有事嗎?”
莊小蝶氣勢洶洶,指著振華問道:“趙振華俺問你,俺家后面的那塊地,是不是你承包下來栽樹的?你給了齊磊多少錢,什么時候給的?有誰證明?”
“小蝶,這是我……和齊磊的事,我、這個……”振華有些心虛,期期艾艾。
卓宜蘭卻很冷靜,默默地看著莊小蝶,不動聲色。
翠紅正在廚房里收拾鍋碗,小跑而來,搓著手問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小蝶有話慢慢說,別吵,振華和齊磊是兄弟,你們吵架了,惹別人看笑話……”
趙成海正在臥房里洗澡,聽見吵鬧聲,急忙穿上短褲披上汗衫開門走出來,皺眉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