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神訣馬上運轉(zhuǎn),曾筱瞬間清醒過來!
好在這只是魔修為了讓聽者共情而加的一點點魅惑手段,歌者修為還沒有蟄鳳高,對人并無傷害,不過若是真有人用這個對付她,就不是半部殘缺的煉神訣可以應(yīng)付的了!
曾筱不理蟄鳳打趣的眼神,冒著冷汗聽完這支小曲,看著食客們打賞的下品仙石堆滿了侍女捧著的小筐,不禁有些羨慕。
可惜她那五音不全的嗓子,低聲哼哼還行,大聲唱出來別說打賞了,說不定還會被人打一頓!
魔門的歌者謝了賞退下,換了位年輕的道修女子上來。
和先前一身白衣楚楚可憐的魔修不同,這位跟曾筱差不多修為的道修身著翠綠衣裙,干凈利落的走上臺,看著頗有些英俠之氣。
一位老者抱著一個類似琵琶的樂器默默跟在她身后,女修在臺上站定,疑遲一下,抽出方手帕在臉上按了按,努力做出一副凄凄切切的模樣來。
待她歌聲響起,卻是如同翠鶯出谷婉轉(zhuǎn)悠揚字正腔圓,唱的雖然是和之前那位魔修相似的曲調(diào),歌詞也是晦澀難懂,曾筱卻還聽懂了三四成,想來前面那位并不注重演唱,完全是以魅惑取勝。
只是這位道修唱得雖好,但讓人覺得很是別扭,就像是個平時一本正經(jīng)的人被迫辦起了小丑,大大影響了演出的氣氛。
“黎家這丫頭也不容易啊!”旁邊桌的一位中年修士看著臺上的女修感嘆道“諾大的家業(yè)被惡仆強占,家里也沒個頂事的長輩,堂堂世家大小姐,現(xiàn)在只能靠賣唱養(yǎng)家……”
同桌的食客問道“黎家家主夫婦還是沒有音訊嗎?這都一百多年了……”
“唉!”中年修士搖搖頭,嘆息道“我和黎家主曾有過一面之緣,想當(dāng)年那么意氣風(fēng)發(fā)的一個人,為報家仇落得個生死不明的下場,唉……”
“聽說黎家二爺也是個驚才絕艷的人物,怎么近些年也沒了消息?”
“黎二爺十多年前舊疾復(fù)發(fā),據(jù)說已是個活死人了,要不然黎家怎會被惡仆欺主?”中年修士說完,臺上的曲子也唱完了,稀稀疏疏的掌聲里,侍女的筐子里只收到兩三個食客的打賞,中年修士也往里面丟了兩塊下品仙石。
臺上的黎小姐有些沮喪,一共收了五塊仙石,除了付給酒樓的,她只能分得兩個,還不夠家里幾人一天的飯錢,叔叔的藥錢更是沒有著落!
曾筱看她向臺下行了禮,垂頭喪氣地進了后臺,心中一動,連忙起身跟了過去。
撩開后臺的竹簾,就聽見黎小姐的聲音哀求道“孃孃,就讓我再唱一首吧!就只一首,若是還沒起色,我以后也不敢再來為難孃孃了!”
曾筱偷偷探出頭,只見一位中年女子嘆氣道“也罷,我再去主子那里給你求求情!明天你就不要來了!”
她說完,換了一副笑臉對坐在旁邊的魔修女子道“待會素姬多唱一曲吧!等這丫頭唱完了,你再出去壓個軸!”
素姬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招呼了她的樂師回到臺前,不多時,凄凄婉婉的曲調(diào)又響了起來。
曾筱打了個冷戰(zhàn),真想不明白這里的人怎么喜歡聽這些!
中年女子說完就去了后院,后臺只剩下黎小姐和為她伴奏的老者兩人,老者抹抹眼淚說道“小姐,咱們不唱了,老奴就是去要飯也不能再讓主子受這樣的委屈……”
黎小姐愣愣地出著神沒有出聲,她知道就算再唱一首也不會有什么改變,可若是不唱……家里怎么辦?
想起二嬸哭哭啼啼的模樣,她心中生出一股無力感,一家人能指望的只有她,可她又能指望誰呢?
“咳咳,黎小姐,打擾一下!”曾筱從暗處走出來“剛才聽了小姐一首曲子,我覺得其實你聲音很好,唱功也不錯,只是選曲不太合適,為何不換種曲子試試?”
“換曲子?”黎小姐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