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筱很快就聽到了傳言,各種版本的都有。在眾人百態的反應中,她顯得很淡然。
連蟄鳳都很好奇她的看法“聽說黎家大爺這些年為虎作倀,害了不少人。他和烏楠相比,你覺得誰更可惡?”
曾筱斜睨了滿臉八卦的蟄鳳一眼,轉頭看向遠方,沒有說話。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亦有可憐之處!
黎家大爺是如此,烏楠亦是如此。
只是,“不經其事,不議其非”,刀沒割在自己身上,就別說別人痛得矯情。
況且,真正有影響力的發聲者,只有站在世界頂峰的那些人。
她現在既然還沒有決斷是非的權力,就不想在這些無謂的爭論上浪費時間。
受到鄙視的蟄鳳毫不在意,反而順著曾筱的目光望去,黎二爺可能是越想越憋屈,回來沒多久又帶著人出去了,遠處法寶的光芒和使用法術產生的轟鳴隱約傳來,只是離得太遠,就算她們站在結界邊上也看不真切。
初界此時已經沒有一塊寧靜的地方,戰爭隨處可見,原本是由道魔兩個家族引發的戰亂,由于魔修天生對佛修的敵視,現在除了此處,其他地方魔佛兩派打得反而更激烈些,當然更多的人是在趁火打劫!
黎煙的貼身侍女掀開門簾探頭出來看了看周圍,閑坐在外面的人看見她,不約而同地噤了聲,等她縮回頭去,又轟然議論開來,或直白或隱晦的目光不停的掃向黎煙的帳篷。
片刻之后,黎煙后背挺得筆直的從帳篷走出來,在眾人鄙夷的目光中略頓了一下腳步,求助地看向曾筱。
曾筱微笑著對她點點頭,她好像又找回些勇氣,深吸一口氣,徑直向曾筱走來。
黎煙也是可憐,可這件事仔細想想,卻不好說黎家到底誰有錯,或許黎煙的奶奶羅弗兒當初不應該置家族安危于不顧,貿然與黎宣宗私奔,可她想必也沒料到烏楠會是這么個變態!
最大的惡人就只能是那個可惡又可憐的烏楠了。
曾筱看著黎煙慢慢穿過人群,從一開始的故作鎮定到腳步越來越堅定,一步一步朝她走來。
天空中突然傳來異響,四周驟然暗了下來,幾乎是同時,可以抵擋魔尊十次全力攻擊的結界“咔嚓”一聲碎得無影無蹤,一個巨大無比的藍色球狀物體散發著絲絲黑氣從天而降,頃刻間穿透地面,只留下一個深不見底的圓柱形巨型通道!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地面上的人來不及反應就被壓成肉泥,球狀物體下落的速度奇快,帶動向下的狂風形成一股強大吸力,像個巨型吸塵器裹著周圍幸存的修士向下墜去!
曾筱在下墜的剎那就喚出逐風破浪劍,奈何吸力太大,用盡全力也只能讓下墜的速度稍緩。
她的大腦高速運轉,手鐲里法寶不多,迷你飛船此時放出來恐怕立馬就會被拖下去,黑洞發生器她還沒試用過,貿然啟動第一個被吸進去的可能就是她自己,更別說黑洞發生器能達到的最大直徑根本吞不下那個藍色球體!
除了這些,就只剩下一堆符篆和一個初級時間調節器,自從有了高級版的時間調節器,這個初級的就一直閑置在手鐲里,如果激發初級時間調節器的自毀裝置,倒是可以在直徑一米的范圍內讓時間停止三秒,說不定能獲得一線生機,只是不知道在目前的狀況下會不會失效?
猶豫間,眼看就下降了十多米,情急之下丟出幾張符篆,可還沒等激發就被卷走了!
忽然她胳膊上一緊,墜勢頓消,終于停在了半空。
她抬頭一看,蟄鳳正一手抓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抓著竹簡下垂的一端。
這冊竹簡是蟄鳳的本命法寶,他很是愛惜,平日最多拿出來細細摩挲,很少使用。
此時竹簡那頭不知道被固定在什么地方,平時看著只有一尺來長的竹簡,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