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新明不死心的,最后就只能去凌澤的公司找他,結(jié)果到了之時,他才是知道,原來,凌澤,他竟然……出差了。
自己的老婆半死不活的,他非但不過來也就算了,還要出什么差,在這個時候出差,難不成,他真的想要回來將沐天恩給燒了嗎?
他再是開車回到了醫(yī)院里面,就聽護(hù)士說,沐天恩剛才又是大口的吐血,新藥真的要控制不住了。
卓新明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腳發(fā)涼,好像這一種冷氣,從他的腳心,手心,一點點的滲了出來。
他大步走進(jìn)沐天恩的病房里面,而此時,她還是坐在那里,將書放在小桌上面,一頭齊肩的假發(fā)帶在她的頭上,絲毫都是找不出任何的違和感,還是那種微微泛著粉的顏色,顯的她皮膚極白,當(dāng)然也是因為在這樣的一種顏色下,所以,到也沒有那樣蒼白,甚至還能看出來,還有著一絲的血色,正泛在她的臉頰之上。
她的側(cè)臉十分漂亮,睫毛很長,微卷,鼻子也是長的好看,唇形極好,皮膚底子很好,只是少了一些顏色,所以就顯得有些清湯寡水,像是白面湯一般,沒有什么特色。
側(cè)臉有些令人驚艷,可是只要一見她正臉之時,卻會感覺平淡多了。
不過仍是一個十分漂亮的女孩子。
有時,也只有在此,只有在生死之地,也才知這世上最是本質(zhì)的東西,那些歇斯底里,瘋瘋癲癲的,要不被接受,要不抵死不從。
而到了她這里,她卻是愛笑了一些。
人家都說愛笑女孩子,運氣不會太差,沐天恩的長相,好像也不是什么短命之相,甚至如果懂相學(xué)的話,就會知道她其實面相極好,眉骨也是飽滿,命數(shù)不會太差。
可是偏生的,她的運氣真的差到了極點。
就比如現(xiàn)在。
“你知道我要說什么吧?”
卓新明笑不出來,他真的一點也笑不出來,可是他是真的不知道,為什么沐天恩還能笑的出來,這是她的身體啊。
沐天恩摸了摸自己的胃部。
“我知道,我可能要保不全它了。”
而那個它,是指自己的胃。
“要切很多嗎?”
她小聲的問著,人類的身體是如此的精密,什么也都是不能缺,她卻是真的要缺了一些什么了,哪怕一部分,她就已經(jīng)不再完整了。
“有可能三分之二,這是最壞的打算。”
卓新明是大夫,他不是別人,可以安慰她,可以給她打氣,他是一名醫(yī)生,所以別人講好的,可是他卻是要講壞的,還是最壞最壞的那一種。
可是他會盡全力,多幫她保一些,也是讓她在余下的那些日子里面過的不會太辛苦。
“你放心,”卓新明將手放在沐天恩的肩膀上面,卻是發(fā)現(xiàn),因為這種疼痛以及病情反復(fù)的折磨,她已經(jīng)十分的瘦,就連骨頭也都是可以摸出形狀來。
沐天恩聽著,她還是很平靜,平靜的,也是有些可憐。
卓新明安慰的握了握她的肩膀。
“人的胃是有收縮功能的,可能起初會辛苦一些,可是慢慢就會好,就會習(xí)慣了。”
“我知道了,”沐天恩再是低下頭,翻著手中的書,對于自己的即將再是挨一刀的事情,也是如此時的她一樣。
她平靜接受了。
這一日,她再是換上了一件手術(shù)服,因為她要動手術(shù)了,在所有的藥物都是失敗后,所以,最后她還是走到了這一步,來到了起初卓新明所說的那一步。
她安靜的躺了下來,也是被人推進(jìn)了手術(shù)室里面。
其實上一次進(jìn)來是什么樣子,她并不知道,她只是知道自己做了很長很長的一個夢,夢里面她一直都是在走著,好像是在走著一條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