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來的中年道士,看了一眼被幾個昭林軍精兵押解的弟子,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只是走到了掌教百葉道長跟前,低首稍微行了個禮,然后道“不知師兄為何發這么大火?”
“老三,你又讓你這幾個不成器的東西出去干什么好事了?”百葉道長面色肅然的問道。
“師兄明鑒,我在觀中修煉,不知道這幾個逆徒干什么去了。”隨后他瞪了一眼那位二師兄,怒道“清流,還不向掌門師伯如實稟來!”
“師父,我…”清流看了一眼自己的師父,當看到那冰冷的眼神的時候,他整個身子不由得一顫,顯然是懼怕到了極點,他想了半天,一咬牙道“師伯,弟子一時邪念,帶著幾個師弟下山抓了幾個女子泄泄火氣…”
陳子敬緩緩走出來,笑道“剛剛你還告訴我,你們的師父想借男女雙修法,要讓道法更進一層樓,這怎么才眨眼的功夫就變了?你可要想好,強搶淫害良家婦女,可是死罪!”
清流剎那間面如死灰,心中存的最后一絲僥幸也沒了,嘴唇顫抖著呼出一連串的白氣,支吾的道“我…我…”
“說!”百葉道長怒吼一聲,眼中幾欲噴出火來,這位五莊觀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掌教,性子最是急躁,當年因為五莊觀興起,搶了其他諸脈的香火,一群人上山來討說法,結果被他一劍全給斷了手腳,于是便落了個惡道的名聲,不過也正因為此,才換來了五莊觀幾十年的安穩。
不止外面的人怕他,就是五莊觀這上千號弟子,也最是怕這位平日間不多言語的掌教,所以此時百葉道長這猛的一吼,竟是直接將清流嚇得癱在了地上,額頭上冒起了一串細密的汗珠,連忙道“是師父…是師父…讓我去做的。”
“百劫師弟,你給做師兄的說說看,我該信你還是你這個嚇破膽的徒弟?”
“呵呵呵!”百劫道人一抖拂塵,冷笑幾聲,然后看向悟道場上那幾個弟子和百余昭林軍,最后落在了陳子敬身上,眼中的殺機不加掩飾的露了出來。
“我說師兄,就憑這幾個弟子的胡言亂語,再加上這群不知身份的人推波助瀾,你就怪罪到我的頭上?你要知道,五莊觀聲名鵲起,總有人眼饞,暗中做個局就能讓五莊觀名聲掃地,今晚這事,無論真假,傳出去,五莊觀百年基業就會毀于一旦。”
百葉道人思量了一番,這個中厲害關系,他最是清楚不過。
身邊這位百劫師弟,這么多年過去依然不清楚他的底細,當年五莊觀若僅憑他一個百葉,還有一個不問世事的浪蕩師弟,如何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成為僅次于全真派的大教?
這其中多半功勞都要歸功于半路入教的百劫,若非他當年提出依靠自己那一劍斬出的威名,乘機開源布道,廣納門徒,五莊觀也不會有如今的成就,雖說和祖師爺與世無爭的訓導相悖,不過終究是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效果是極為明顯的。
然而這位師弟聰慧不假,卻總是喜歡走些偏門捷徑,所謂男女雙修法,憑這些只知戰場廝殺的昭林軍,是不可能編撰出來的,所以他們說的多半是真,強搶婦女的罪名要是坐實,五莊觀顏面掃地事小,說不定還會落得個滅教的下場,思來想去,這位百葉道長不自然的看了一眼陳子敬,眼中復雜神色一閃而過。
陳子敬哪里知道這兩位的想法,但好歹是在戰場廝殺下來的猛將,一看這兩人的眼神,陳子敬就已經明白了幾分,他不由得握緊了手上的槍。
早就聽說了百葉道人的威名,陳子敬再狂也不會自傲到以為憑他一介武夫能夠敵得過這位神仙一般的人物,若是翻臉,這幾十個昭林軍恐怕不夠看,再加上一個從沒有傳出過名號的百劫道人,自己這一方不會有任何勝算。
更為可怕的是,還有幾位救下的女子和那兩個書生,這幾人也會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