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好歹禁軍統領是個人物,一聲令下,頓時峽谷喊殺震天,一番激斗總算是逃出了峽谷回到了京城,皇帝知道后,責令泌陽縣丞三日之內清剿這窩山賊,否則就摘他的頭顱。
自那之后,這窩山賊就消失了,也不知道是剿滅了還是嚇跑了,總之泌陽縣丞因此還連升三級,賜了個正七品的右司諫,好歹做了京官,這可是祖墳上冒青煙的喜事兒。
至于新上位的李縣丞可就沒這么好的命了,在這個位子有十幾年了,也沒見升過官階。
張少陽對這臥虎山的峽谷記憶深刻,峽谷中有一條地下暗流,能聽到嘩嘩的流水聲,卻不見溪水,直到走出峽谷之后,才能看到一彎清水從地底冒出。
谷中時而能聽到入水聲的回響,叮咚悅耳,如清脆銀鈴,格外神奇。
幾人騎馬入谷,頓時能感覺一股陰冷的風撲面打來,這峽谷幽深,終年見不到陽光,比外面冷些也是正常,而此時在幾人頭頂,幾個眼神兇戾的漢子正緊緊盯著下方入谷的幾人,在這些漢子身邊,一個穿著衙門役服的人格外顯眼。
“就是這幾人?”為首的麻衣漢子往地上啐了一口,吐出已經嚼成碎末的干草,望向身旁的衙役。
衙役明顯和這些山賊認識,淡淡的道“就是他們,李大人說了,只要把他們做掉,今年就可以少交一半供奉。”
“好,你告訴李大人,包在兄弟們身上,殺幾個白臉書生,還不和割草一般。”麻衣漢子獰笑一聲,稍微一轉,就露出側邊臉上一道從鬢角到嘴邊的傷疤,看起來格外滲人。
看著衙役走遠,麻衣漢子身邊圍上來幾個山賊,憂心道“大哥,你說姓李的狗官是不是在害咱們,若是咱們把這幾個書生殺了,傳到京城,難保不再來一次剿殺,到時候這姓李的縣丞又官升三級?”
麻衣漢子笑了笑“那個狗官的可沒有那么傻,他收了我們那么多錢,知道把我們逼急了的后果,而且在這一方土地上當土皇帝,總好過在京城去當那人人都能踩的芝麻小官,這筆賬,他可比前輩算的精細多了。”
“大哥想的還是周到。”
“好了,通知兄弟們,以防萬一,做的干凈些,最好別留下什么痕跡。”
手下的兄弟應了一聲轉身沒走兩步,麻衣漢子又道“走在最前面那個,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先別弄死了,他身上估計有不少銀子,還有那個小妞,給老子抓回去當壓寨夫人。”
眼見著幾人入谷,麻衣漢子冷笑一聲,這些書生看起來白白凈凈,不知怎的就惹到了那姓李的狗官了,他在這臥虎山里當了幾十年的土匪,這些年沒少給姓李的縣丞孝敬銀子。
其實官府想要將他們剿滅并不容易,就說這臥虎山的地形,想要從山南到山北,除了這條峽谷再沒有其他的路,除非繞行上百里,那樣的話官府還沒打進山里,他手底下的兄弟們就打探到了消息,一旦隱到山里,這些官兵到哪兒去剿去?
之所以選擇受這份窩囊氣,還是因為來來往往的生意根本不夠養活一幫子人!
而一旦向官府繳了銀子,縣丞大人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即便他們大搖大擺到城里面去打劫,官府的人也不會把他們怎么樣,想想這世道,什么后臺能有官府硬?
也不是沒人告,可山高皇帝遠,連唐州刺史都不管,更別提那京城里面的大官了,有些人告個一次兩次,都被官府以莫須有的罪名給關押起來,如此一來,還有誰敢冒險去告?
麻衣漢子笑意更濃,厲聲道“別怪老子心狠,只怪你們自己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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