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你斷江,你是劍仙你當然能斷江了,我張少陽能斷個小水溝都不錯了。
于是接下來張少陽又耗在這條河上了。
張少陽心想若是哪天真的能練出個名堂來,一定要回到這條河邊上,好好的燒上兩柱香,拜一拜這河里的河神,畢竟他是從這里走上習武這條路。
姚三銘用魚竿斷江,張少陽也去試了試,才發(fā)現(xiàn)拇指粗細的魚竿拿在手上又長又軟,根本用不上力,打在水面上輕飄飄的,別說斷江,就連在水面上敲出一條痕跡都難。
于是張少陽換成了一根趁手些的木棍,這下力量能使上了,但是他真正拿著木棍劈下去時才發(fā)現(xiàn),那原本柔軟的河水在大力沖擊之下,居然硬的和地面一樣。
張少陽每一棍劈下,都被震得虎口發(fā)麻,力道越大,反彈的力道也越大,短短半天,張少陽就受不了了。
張少陽一向愛琢磨,眼見這條路行不通,他便蹲在河邊思考,回想姚三銘劈水的動作和力道,想著想著,就察覺到似乎又是和扔石子一樣需要巧勁,但是兩者又是完全不同的巧勁,扔石子主要是在于力量大小,而斷水則巧在找水的弱點。
姑且把水當做對手,找它的弱點。
張少陽讀過很多書,不止是儒家,便是道家佛家的典籍也涉獵過。
自古以來,儒家便認為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水看似柔軟,但一旦用蠻力沖擊,便如同巖石一般堅硬,所謂載舟覆舟,在他看來可不僅僅是表面意思那么簡單。
儒家思想之所以傳承幾千年,便是他們倡導的思想被大眾認可,而儒家講的道理,覺得簡單的那就是簡單的道理,覺得深奧的那又是深奧的道理。
張少陽想來想去,便覺得這句話似乎不止是勸誡君王要重視君民相處之道那么簡單,反而是適用于這世間所有相反的事物,便如這水,遇軟則軟,遇硬則硬,好不講理。
這樣想來,這個道理又和道家的‘上善若水’頗為相似。
即便明白這個道理,可對于張少陽的劈水似乎沒什么作用,一連十多天,張少陽換了無數(shù)根棍子,從竹竿到樹枝再到手里的鴻鵠劍都試過了,一點進展都沒有。
這些天姚三銘也少有來到河邊釣魚了,張少陽每次都看到他眉頭深鎖,如果沒猜錯的話大概是因為墨池的事?
張少陽不敢打擾,一心劈水,這個原本連三斤三兩三錢的秋水劍都懶得提,被眾人都當做江陵最大紈绔的家伙,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竟然有了一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倔勁,這一點恐怕連他自己都沒發(fā)覺。
又這般劈了三天,張少陽總算是找到了一點細微門道,他發(fā)現(xiàn)當棍子入水之時,不管用多大的力道都會被水反彈。
力道小時棍子可以劈進水里,也不會有多大的反彈力道,但僅僅就是入水而已,達不到劈開水面的效果,而力道大了,除了能劈的水花四濺,棍子連入水都做不到。
而他無意間發(fā)現(xiàn),雖然無法劈開水面,可當用力將棍子從水底拉出的時候,居然有那么一瞬間能將水面切開。
看似連小孩子都會玩的把戲,卻是讓張少陽急了,急的額頭冒汗,因為他似乎抓住了一點不得了的東西。
他在腦海里面一遍遍回想姚三銘劈水的動作,也不知道過了多少遍,眼前似乎就有個姚三銘拿起三丈魚竿,一竿將那水面挑成兩半的神仙招式。
然后他狠狠的握緊了棍子,看著水面嘩嘩流淌的水,緩緩閉上了眼睛,大概一刻鐘的功夫之后,他睜開了眼睛,口中輕輕的說了一句“我明白了。”
隨后他走到河邊,將手中木棍慢慢貼近水面,直到離水面只有幾寸位置的時候,手腕猛地爆發(fā)出一股力道。
這力道便是之前扔石子練出來的力道,手腕和手臂發(fā)出的巧勁,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