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長安一千余里地,姚三銘并不急著趕路,他要找的那位遠在杭州,行完了西北道,轉道南下去湖北,然后再走上江南道,這一路下來怎么著不得一年半載的。
隱居了十幾年,姚三銘對這江湖又生出了一些興趣,便想借著這次出山,好好游蕩一遍。
張少陽這些天來反復練習姚三銘教他的招式,如今石子已能疊上六塊,河水已能劈入兩尺,筷子已能入木五寸,連姚三銘都覺得不可思議,即便是他當年的速度,也沒有如今的張少陽快。
奚婼姑娘這些天總算是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敗在張少陽手里,這家伙平日里沒個正形,可一到練功的時候當真是心無旁騖,她偷偷去看過張少陽在河邊練劈水的功夫,那每一棍劈下,看似沒什么力道,其怪就怪在棍子入水時如驚雷落地,能瞬間將湍急的河水切開,這莫名的力道和比武時一模一樣。
如此大的力量壓下,即便是身強體壯的大漢也不一定能接得下來。
奚婼很苦惱,看這家伙手法越來越熟練,才短短半月時間,對力道的掌控似乎又比那天比武時精進了不少,這下子怕是徹底打不過了。
張少陽此刻心中只有姚三銘教他的三個招式,無數次嘗試之后,他發現這三招之間居然形成了一個奇妙的循環,疊石子的巧力可以用在劈水之上,劈水時的瞬間力道又可以用在筷子插樹上,而同樣筷子插樹的力道控制又可以用在疊石子上。
姚三銘看似是隨意糊弄他的招式,在他反復琢磨之后,居然感覺是姚三銘有意為之。
而那位被張少陽懷疑的對象姚老前輩,最近似乎手癢了,又想找地方釣魚了。
自從出了洛陽,姚三銘便沒再吃過張少陽親手烤的魚,大概是口味被張少陽養刁了,這些天總覺得飯菜不合胃口,即便在走劍閣里待的那些日子,奚大成每天都大魚大肉款待,生怕這位劍仙前輩不滿意,可姚劍仙還真就吃不慣,心里到底還是饞張少陽那幾手絕活。
可自己這位徒弟簡直精明透頂,感覺教的三招已經練得差不多了,這些天可是纏著自己要學新招式,呵,我姚三銘的絕學豈能這么容易就被你學去?想學也可以,除非一條烤魚一只烤雞,外加一只烤兔。
張少陽自然滿口答應,對于如今的他來說,打些野味來簡直是輕而易舉,隨手扔幾個石子出去便能砸暈幾只野雞,前腳進樹林,不出半個時辰便提拉著幾只野味回來。
奚婼姑娘初時還覺得張少陽殘忍至極,可當張少陽一番收拾,沁人的香氣飄到跟前,奚婼姑娘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等到野味徹底熟透,張少陽將一只雞腿遞給奚婼的時候,看著那外酥里嫩的雞腿,奚婼心想反正作孽的是他張少陽,我吃一點沒關系吧?
這一吃便吃的停不下來,等到奚婼姑娘都吃的開始打飽嗝了,姚三銘隨手薅來一根細枝剔牙,這才一臉滿足的說道“行,那便教你一招內息的功夫。”
內息功夫?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張少陽這邊還在想是怎么個內息法,那邊姚三銘抬腳猛地一踹,張少陽慘叫一聲便跌入河中,張少陽撲騰半天,好不容易爬到岸上,這時節的河水雖然不會冷的徹骨,但依舊凍得張少陽直打哆嗦,他有些氣急的道“師父,不教就不教吧,你把我踢進河里干什么?”
姚三銘面不改色的道“教啊,可這招必須在河里才能學會,不把你踢進河里怎么學?”
“!”
張少陽無語,但姚三銘教人的方法向來都是這么古怪,他壓了壓心中的火氣說道“行,那就在水里學。”
姚三銘繼續老神在在的說道“這門功夫很簡單,人人都會,但就看你能不能學到其中精髓。”
“師父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說怎么學,我都快凍死了。”張少陽磕著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