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張少陽三人走遠(yuǎn),劉公子臉上溫煦的笑容始終不變,背后那位賣胭脂的掌柜戰(zhàn)戰(zhàn)兢兢,實在是不知道今天抽了什么邪風(fēng),非要莫名的想要訛?zāi)侨齻€外鄉(xiāng)人,還偏偏被這位劉公子給撞上。
誰不知道劉公子的品行,在長安城簡直就是明察秋毫的青天老爺,行事光明磊落,最愛接濟一些窮苦百姓,這些年光景不好,北邊有遼人成天作亂,西邊也不太安寧,流竄到長安來的落魄流民多得很,劉公子不照樣的一概接下?
外人都對劉公子的父親劉知州感恩戴德,殊不知這其中多半都是劉公子在操辦,坊間傳聞的子替父政,自然不是空穴來風(fēng)的。
那邊掌柜的還在思慮接下來如何應(yīng)對,這邊劉公子卻是冷不丁的道“長安城的風(fēng)氣,還是差了些!”
掌柜的一聽,那張抹滿了胭脂粉的老臉頓時繃的緊巴巴的,不小心還撣掉了一層紅色脂粉。
“劉公子,小的一時糊涂,以后不敢了。”
看著掌柜的那一張臉,劉公子哼哧一笑“罷了,把你這臉上的東西洗干凈,七尺男兒身軀莫糟蹋了。”
“是是,等下立馬就去。”掌柜的如釋重負(fù),連忙點頭哈腰的道。
劉公子皺了皺眉頭“還等一下?”
“現(xiàn)在,立刻馬上!”
看著掌柜的飛也似的跑了,劉公子撣了撣身上衣服,隨后腳踩闊步,穿過一群熙攘人群,最終到了一輛馬車跟前,馬車上除了一個駕車的馬夫,再無旁人。
劉公子徑直坐了上去,隨后便靠在車廂上閉目養(yǎng)神,外面馬夫在馬身上輕輕落鞭,馬車便緩慢行駛起來。
未過多久,馬車停在了知州府前,馬夫知會道“公子,到了。”
劉公子還未下馬車,便有人急急跑了過來,恭敬的道“少爺,老爺已經(jīng)回來了。”
“哦?”劉公子有些驚疑,隨后略帶玩笑的道“這次倒是挺快,不然我還真覺得自己就是這長安知府了。”
劉府并不大,自然就談不上氣派,布置雖然精簡,倒也不失官宦門第的高貴風(fēng)氣,劉浪徑直走到前堂,看到堂上那個魁梧中年人時,劉浪止住腳步,然后叫了一聲“爹,這次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恩,這次有件要事,便快馬加鞭的趕回來了,最近城里可有什么事情?”
“風(fēng)平浪靜。”
“那就好。”劉志松了一口氣,隨后兀自品了一口茶。
“爹說有要事,總不至于又是要六百里加急送冬棗進京吧!”
劉志一聽,剛喝到嘴里的溫茶差點一口噴了出來,好不容易才咽了下去,便頓時哈哈大笑“你這小子,這么多年過去了還記著這事?”
劉浪撇了撇嘴,當(dāng)年就因為宮里有位娘娘要吃這京兆府的冬棗,便勞師動眾用了六百里加急,中間也不知道跑死了多少匹馬,才將鮮棗送到了京城,劉浪心里對這事可是耿耿于懷,趁著這個時候,自然免不得舊事重提一番。
“浪兒啊,你可記得前幾日爹爹給你說的荊湖一帶有多名朝廷官員遇害一事,這次爹急匆匆趕回來,便是因為這件事情。”
劉浪面色一凜,短短兩年時間,便有四位朝廷命官接連遇害,且從荊湖一帶逐漸向北擴散,去年襄陽刺史被殺,著實是引起了一番恐慌。
“爹,怎么突然牽扯這件事情了?”
“爹這次進京,除了例行呈奏地方要事外,還特意另寫了一封奏折,便是向皇上稟告此事,不過陛下早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情,秘密派了欽差大臣前去荊湖一帶調(diào)查,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查出些眉目來。”
“爹可知道欽差大臣是何人?”
劉志向門外看了看,見沒有其余旁人后,才壓低了聲音道“爹這次還去拜見了李太保,從他口中得知,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