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閣陰沉一笑:“看你這樣子,應該是知道我是誰了。”
再確認這聲音和那天知州府隱匿的高人一模一樣,伍三七忽然自嘲的笑了笑,將近乎本能的防御姿態撤掉,手也從白露劍上移開,連老一老三聯手都打不過的人,他又如何能夠對抗的了?
索性就放棄吧。
“知道知道,你不就是那誰誰誰嘛,這是專門來殺我的?”
伍三七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倒是讓王閣有些刮目相看,驚奇道:“你不怕?”
“怕?老子斗大的字不識一個,怕字怎么寫?”
王閣沒說話,一旁的唐明禮眼神陰翳,將這墨池最后一個余孽狠狠瞪了一眼。
“哼,不長眼的東西,死到臨頭了還這般嘴硬!”
“明禮啊,不要動氣,為師倒是覺得這小娃娃挺有意思,小娃娃,老夫問你一個問題,你背上這把劍從何而來啊?”
伍三七突然眼前一亮,只覺得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眼珠子轉了兩下,語氣便硬氣了幾分:“這可是劍仙前輩親自傳給我的,我便是當世唯一的劍仙傳人。”
“劍仙傳人?”
“那可不,你想殺我,可得掂量掂量后果。”
王閣淡淡一笑:“若是姚三銘和墨池沒有怨仇,你說的話我倒是還會信一兩分,可世人皆知姚三銘與墨池是死敵,他如何會將自己最重要的東西傳給自己的仇人?”
伍三七終究還是嫩了點,聽王閣這么一說,他有片刻的不知所措,悻悻的道:“劍仙前輩傳給我白露劍的時候,我還沒加入墨池不行啊!”
“既然你都是劍仙傳人了,為何會加入墨池?”
“你管我!”
“你的回答如果讓我滿意,我可以考慮讓你離開。”
伍三七一滯,有些懷疑的問道:“當真?”
看到王閣表情嚴肅的點了點頭,伍三七才嘆了口氣:“唉,我伍三七命不好,雖然得了劍仙前輩的白露劍,可我一介乞丐出生,連吃飯都吃不飽,哪有機會去學的上乘劍,恰好老三說她能教我,我就加入墨池了。”
“僅僅只是這個原因?”
“還有一個,為了吃飽飯算不算?”
王閣仰頭哈哈大笑:“算,這理由可比前面那個可信多了,不過老夫還是不能放你走!”
“你耍賴?”伍三七頓時怒目而視,手不自覺又摸上了白露劍。
“小娃娃,老夫給你一個選擇,跟著老夫學劍如何。”
伍三七瞥了他一眼,半信半疑的道:“跟你學?不殺我?”
“不殺,天生劍眼之人,殺了多可惜。”王閣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戲謔說道。
這下輪到伍三七迷糊了,第一次聽到‘劍眼’這兩個奇怪的字眼,他即便知道王閣說的是他,可又不明白自己與劍眼又有什么關系,只是還不等他琢磨出來,王閣已經負手轉身離開,嘴里還不忘加了一句:“走吧,另外再保你衣食無憂。”
伍三七臉上的陰霾頓時散開,拍了拍身上不怎么上得了臺面的衣服,扯著嗓子喊道:“那倒是好,只要能吃飽飯,跟誰不是跟!”
......
江湖始終是那個江湖。
偶有高手之間的爭斗,在江湖上掀起一段時間的談資,過不了多久逐漸又風平浪靜。
這其中恐怕流傳的最久的,就要數最大的殺手組織墨池被滅的消息,幾乎幾天之間就傳遍了大江南北,而劍榜之上同時隕落三位高手,且都是排名靠后的位置,讓諸多用劍之人都開始躍躍欲試,畢竟只要能躋身劍榜,哪怕是最末尾的名詞,也要比寂寂無名要強上很多很多。
而那最為亮眼的幾位,譬如姚三銘,譬如黃崇禎,譬如年紀輕輕的柳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