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問題，慕梓瀟覺得很好笑，“如果連這點信任都沒有，我不會選擇和他在一起。”

“……”

見慕鎮南沉默著，她突然有些難過地笑了出來，“是因為，你從來都沒有給過我母親信任，所以，您才覺得在感情里，信任這種是很奢侈的東西嗎？”

過往的那些歲月，她不想提起。

可是，聽到慕鎮南的振振有詞，還是讓她忍不住問出了這句話。

他們的婚姻，在母親的眼里，她從來都沒有看到過一絲期待，全部都是淡然。

慕鎮南和秦婉真的‘相敬如賓’地過完了這一生。

就連秦婉的最后一面，慕鎮南也是因為在外地出差的緣由，沒有看最后一面。

那樣的黯淡灰色，她不懂，也看不明白。

這種屬于原生家庭的痛苦，一直縈繞在她的前半生，直到她遇上那個可以和她分擔痛苦的人。

無論她在多么難過的時候，都有上官景宇陪在身邊，都有他可以支撐，依靠。她覺得很幸福，她從不覺得自己貪戀的這份溫柔有多罪惡。

慕鎮南啞然，看到了她眼中的難過，胸口都開始又悶又痛，“瀟瀟，我和你母親之間……與你們不同……”

點頭，連臉上帶著的笑容都很顯蒼涼，“是啊，我知道不同，所以，我也沒想過要拿來比較。”

她告訴慕鎮南，“如果和我在一起的是個連信任感，都沒辦法給我的，我想，那樣的生活，會更容易使我崩潰。”

“媽媽——”病房里，突然一聲稚氣的聲音響起，打破兩人之間沉悶的氣氛。

慕梓瀟回頭就見病房的門被推開，是小花生。

“花生？你怎么過來了？”

小花生看到慕梓瀟就直接跑過來撲進了她的懷里，“媽媽，我在外面等你，見你一直不出來，就跑過來找你了！”肉肉的小手把她的手指攥在了掌心，“媽媽，我們不是來見外公嗎？為什么花生到現在還沒有見到外公？”

外公？慕鎮南的視線看向慕梓瀟，又看向里那個說話的孩子……

往四周看了看，終于，小花生的視線落到了慕鎮南的身上，瞧了瞧慕鎮南，又看了看慕梓瀟，問，“媽媽，這就是外公嗎？”

揉了揉花生的小腦袋，慕梓瀟臉上的笑容還有些牽強，說，“……是啊。”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小花生很乖巧，看著慕鎮南軟軟地喊了句，“外公好。”

慕鎮南聽到聲音一愣，看著小花生的目光更是僵住了，有些詫異，這個孩子……居然和慕梓瀟那么像……

雖然臉上帶著些紅疹，卻還是擋不住這個孩子的精致，眼睛綻放著清澈的光芒，一臉期待地看著他的方向。

尤其，是這雙眼睛，和小時候的瀟瀟很像……

慕鎮南指著小花生，瞳孔中有了顫動，看向慕梓瀟詢問，“這是……”

慕梓瀟擔心慕鎮南看到小花生會有不好的情緒，下意識把小花生護在了身邊，溫聲開口，“花生，媽媽和外公有事情要說，你先出去等我好嗎？”

“……好。”既然媽媽都這樣說了，那他還是先在外面等媽媽好了。拉著慕梓瀟的手沒有放松，小花生糯糯地說，“花生會很聽話的！那……媽媽一會兒要來找我哦！”

“好。”

視線往慕鎮南的方向看了看，小花生朝著慕鎮南搖了搖手，乖巧地說，“外公再見。”

再見，這兩個字卡在了喉嚨里。

慕鎮南實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如果不是視線知道上官景宇有一個兒子，他還真會以為這是慕梓瀟的孩子。

難道說是巧合？還是說真的是有緣分，否則，怎么會這么相像？

待到小花生的身影從病房消失之后，慕鎮南還是久久不能回神，指著門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