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天來的清晨,華瀾庭早早來到山門前等候。
第二個到的是那名天罡殿弟子。從許恒川口中,華瀾庭已經得知其名曹家澍。
華瀾庭上前見過,曹家澍點點頭,神情既不冷淡,也不熱情。
華瀾庭知道能夠入選天罡殿和雷罰殿的上一代弟子都有兩把刷子,而天罡殿作為門派內部執法組織,更是被弟子們所敬畏,所以他也并沒在意。
沒過多時,許恒川來了,見人已經到齊,他取出一物往空中一拋,此物見風即長,化為一只不大不小的舟船,中間有面動力帆,看著能乘坐五六個人的樣子。
華瀾庭聽說過這種飛行法器,還是第一次見到實物。
三人登上小舟,小舟離地而起飛上半空后,升起了防護罩隔絕空中的氣流,然后逐漸加速飛離了山門。
看見華瀾庭很是好奇,許恒川微笑說到:“這寶貝叫沖風舟,門中的數量也不是非常多,速度不算快,也爬不了太高,而且每過半個時辰就要落地充能不少時間,不然的話這家伙吃靈石太多,不過對于我們這些還不能獨立御風飛行的修士來說,也是很不錯的代步工具了。”
“蔣家在百里之外,是距離門中最遠的一個附屬家族了,要不也用不上沖風舟。”
“說起這蔣家,從時間上看,是歸附門里最晚的一個修真宗族,有數百人的規模,族中老祖有接近脫胎境的修為,還有幾個溫養境煉己境的高手,在仙洲里勉強說得上是個中型家族。”
“此行我們的任務是詢問取證,有必要的話就把主要涉案人員帶回門中接受質詢,蔣功屏的事我看和他們多多少少都脫不了干系。”
“蔣家附近的山脈中倒是有不少資源,他們自恃對門派貢獻不小就翹尾巴了。想當年,有南部大派對他們宣戰,他們托庇于我們才得以保全,沒想到這么不安生。”
一路上,除了降落充能休息的時間,許恒川和曹家澍大多在舟內打坐吐納,只華瀾庭由于是第一次在空中飛行,免不了東瞧西望,觀看他從來沒有見過的仙洲景致。
剛出山門是大片廣袤的群山萬峰和濃密的森林與蜿蜒的河流,再往南出了夢筆生花山的范圍后,景色一改,時而是荒涼靜寂的莽荒叢林,時而是人煙錯落的村鎮田舍,還有大湖濕地以及丘陵溝壑間或分布。
期間,華瀾庭在低空中數次感受到了讓他驚悚的異常強大的生物的氣息掃過。
或者是因為有許恒川坐鎮,或者是因為沖風舟上有自在萬象門的標記,并沒有生物對他們發起攻擊,有幾只巨大的飛行靈獸也是見到他們就遠遠避開了。
就這樣飛飛停停,到了下午天光略淡的時分,已經接近了蔣家的地域。
這里的地貌又和之前迥然不同,到處山峰聳峙,坡度時緩時急,有的利似尖刺破空,有的形如石柱插地,有的狀若海浪連綿,在午后陽光的照射下泛出不同色澤的光彩。
華瀾庭在慨嘆造物主之神奇的同時,腦海中油然浮起記不清在哪里讀過的一代雄主氣魄龐大想象瑰麗的一首十六字令:
山,
快馬加鞭未下鞍。
驚回首,
離天三尺三。
山,
倒海翻江卷巨瀾。
奔騰急,
萬馬戰猶酣。
山,
刺破青天鍔未殘。
天欲墮,
賴以柱其間。
很快,許恒川操控舟船按下云頭,貼著密林上空飛行。
又飛了良久,許恒川面現詫異之色,自語道:“此地為什么如此安靜,按說經過的幾處礦區應該有人在開采啊?莫非有什么變故?”
壓下心頭疑問,許恒川加速趕往蔣氏家族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