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緩緩飛起,龍頭指向前方,晃動之際,在三人面前兩丈開外的空處劃出了一個長方形,逐漸形成了一面光幕。
岑暮雨掐訣念咒的聲音陡然變得高亢急促起來,她此刻略顯吃力,雙腳都陷入了地面幾分。
岑暮雨伸出右掌,五指環繞,復又圈握,又再張開,向著光幕一彈,光幕中翻卷滾動起來,畫面逐漸從模糊變得清晰。
岑暮雨左側的盧端燒這時面色凝重,他是關心則亂,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視光幕,顯出緊張的神情。
反觀右手邊座位里的辜鴻梟,則是端坐不動,臉色平靜,一副成竹在胸云淡風輕的模樣。
書中暗表,紫岳仙宗敢于應承此事,當然是有所依仗。
作為仙洲東部第一大派,紫岳仙宗雖不以天機預測術見長,但宗中也是招攬和培養了不少此道高手,在整體水平上是不能和自在萬象門相比,但確有幾人道行不低。
在商議之時,其中一名好事的紫岳天齊山里的宿老自告奮勇,說是可以在暗中干擾和攪亂岑暮雨的施法,偽造出紫岳仙宗想要的內容。
此人在對時間秘術的掌控上完全不及具有天賦神通的岑暮雨,但其靈力修為和天機術上的造詣遠超,所以才有把握神不知鬼不覺地進行偷換,且不讓岑暮雨察覺。
光幕中的影像逐漸清晰,正是那名女弟子的閨房所在。
盧端燒不自禁地站起身來,雙手握拳,緊盯光幕。
光幕中,有一人出現,看形貌衣著就是華瀾庭無疑,他自門外而入,觀望停留片刻后走向床邊,掀開紗簾就撲了進去,一男一女的身影攪在一起。
岑暮雨拇指翹起一捺,畫面定住,她舒了口氣,說道:“后面就不用再看了吧。”
辜鴻梟冷冷淡淡地陰陰一笑,盧端燒卻是臉色灰暗,緩緩坐回到太師椅上,不發一言。
岑暮雨慢慢收功,嘴里絮絮叨叨說著:“可惜了這姑娘,我聽說她叫吳夢潔,還是紫岳仙宗英雄豪杰戰隊里的主力之一。仙洲里的女子雖說不重名節,總是,嘿嘿,自在萬象門,作風很自在啊……”
“且慢收功!你們看!”
盧端燒忽然一下子站了起來,指著光幕大聲喊道。
“盧殿主聲音這么大干什么,吵到老婆子我了。”岑暮雨側首瞪了盧端燒一眼,然后才將目光轉向光幕。她,不由愣住。
光幕上的影像正在變得模糊,又再靜止不動,隨即如同龜裂的地面一般無聲地碎裂開來,好像是揭開了上面一層的遮蓋物。然后,一幅跳動的畫面顯現出來。
這回顯示的可是另外一番光景。
閨房之中,華瀾庭的身影憑空驀然出現,臉現迷茫之色,等了一會兒,他人走到床前挑開紗幔,接著一掌擊出,隨后連點自身穴道后,痛苦地一頭栽倒,很快就又醒來,取出一物罩在身上,閃身出了房門。
廳內三人看得是目瞪口呆。
岑暮雨很快反應過來,自己適才施法時是被人擺了一道,不問可知也明白是哪一方,若非有人暗中幫助破了障眼法,她這張老臉丟的就有點兒大了。
她連換三個手勢,再次確認之后,鼻腔里重重哼了一聲,看也沒看辜鴻梟,鐵青著臉直接甩門走了。
岑家在四擘盟地位獨特,但也招惹不起紫岳仙宗這個龐然大物。這筆帳岑暮雨是記下了,現在卻還發作不得,等回到盟里先告上一狀,有用沒用,以后找機會再陰回來。
辜鴻梟則是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說那名宿老的實力在宗門里都排得上號,既然夸下海口,自當萬無一失,不料馬失前蹄出了紕漏。
幸好辜鴻梟面上功夫不俗,臉皮厚得很,干笑兩聲,對盧端燒說道:“恭喜恭喜,水落石出,好在沒有冤枉貴門弟子。此事非常古怪,本座